文佳大師湊到火前,往那火裏撒了一把黃色粉末。
一經火烤,空氣中辛辣的味道暴增,有對氣味敏感的刑警,被熏得鼻涕眼淚都下來了。
耳鑽子更怕這味道,包圍圈轟地一下擴大了至少十餘米,頭頂樹枝上的耳鑽子也不敢往下落了,紛紛下樹,退開。
至此,眾人終於從這蟲雨的包圍中得到些許喘息的時間。
吳端趕忙問道:“大師,這是什麼?”
“雄黃粉,蛇蟲之類本就懼怕雄黃,我特製的又比市麵上入藥的普通雄黃粉效果好十倍不止。”文佳大師介紹起他的寶貝來,麵露得色。吳端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終於逮著一個試試自製雄黃粉威力的機會,因此十分興奮。
文佳大師也不多解釋,隻招呼道:“雄黃粉數量有限,大家快來,好好在火旁熏一熏,身上多沾些味道。”
著,他又往火裏添了一把雄黃粉,耳鑽子退得更遠了。
凶蟲縱然退遠,卻依舊不肯散去,虎視眈眈地跟眾刑警對峙著。
縱然流著眼淚鼻涕,刑警們也紛紛湊到火旁,原地轉著圈,以讓自己身上多沾些味道。
文佳大師又將剩餘的雄黃粉均分給眾人,每人分得一把,心翼翼裝進貼身的口袋裏。
文佳大師再三叮囑:“千萬別弄丟了,回來時候還用得到。”
眾人經過一番奮戰,都掛了彩,此刻神經稍微放鬆下來,才覺得渾身疼,剛剛被耳鑽子爬過的地方,皮膚上全是被蟲足刺出來的細傷口,一排排,紅腫起來。
有人掏出治療蚊蟲叮咬的藥物,大家隨便噴噴塗塗,尋求點心理安慰。
待火滅了,刑警們也都熏了一身的雄黃味,文佳大師招呼大家繼續趕路。
前方有無數凶蟲,刑警們心中犯怵,不敢離開火堆燃燒的灰燼,還是吳端試著向前走了一截,開了路。
眾人緊張地觀望,看到凶蟲咕湧著退去,並不攻擊吳端,這才迅速跟上。
隊伍開拔後,吳端再次走到隊伍最後,還拉上了文佳。
他低聲問文佳道:“大師,咱們離墓還有多遠啊?”
“快了快了。”文佳大師似乎不願細,隻管加快腳步趕路。
吳端得承認,他打退堂鼓了。
要是僅他一個人,追什麼樣的罪犯,有什麼樣的凶險,他都不會猶豫。可現在他要對二十條人命負責,尤其剛剛見了同事滾倒在地變成蟲球的一幕,吳端後怕得現在還一陣陣後背發涼,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地。
他終於理解了趙局的憤怒,從得知他帶人進山開始,趙局便一直處於這種焦灼擔憂中了吧?
縱然文佳大師擺明了不願細的態度,吳端卻少有地執著追問道:“我們都是外行,到時候萬一要進墓,裏麵的種種風險——我也不懂,但聽會有很多機關——防盜墓賊的——那些危險您能應付嗎?”
文佳隻是對吳端笑笑,並不答話。
吳端心中無比煩躁,待他還要再問時,隊伍前方又傳來夏洛克的驚呼聲。
他的英文,吳端不明白,瞬間繃緊神經,竄到了隊伍最前方,被閆思弦按了一下肩膀。
閆思弦道:“退了!耳鑽子退了!”
隻見前方擋路的耳鑽子四散開來,紛紛繞到眾人背後,繼續虎視眈眈。
眾人又向前走了幾十米後,身後的耳鑽子竟整齊劃一地停下,不再跟來,仿佛前方有什麼令它們十分懼怕的東西。
眾人神經又緊繃起來,誰也不敢低估這些低等生物的種群智慧。
這時,文佳大師卻突然嘿嘿笑了。
“墓,找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