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邊一輪圓圓的落日正緩緩墜入大地盡頭,整個西方天空的雲彩都被紅日最後爆發出來的烈焰染成了血紅色。
茫茫無盡的二郎山也被那紅雲照映的一片流光溢彩,整座大山像是披上了一層火紅色的外衣,煞是好看。
山中,一條崎嶇蜿蜒的羊腸小道上麵此刻正行走著一個孤寂的身影,看樣子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露在衣外的皮膚有些微黃發黑,雙眼此刻看起來已經露出了疲憊不堪的黯淡,不過時不時跨步的時候,還可以從眼中看出堅韌和不屈,這少年身上穿著一件粗布做成的衣服,衣服上縫縫補補的已經滿是巴掌大的補丁了,這些補丁有的看起來極為醜陋,似乎是勉強用針線縫補起來的一樣,而有的則有些做過針線活的人才能有的手法,看起來倒也中規中矩,有的則是非常細密的用針線補織在了衣服上,顯示出了縫衣者高超的手法。
少年背上還背著比他人都要大的一捆幹柴,從他不時的抬起手用袖子擦拭額頭上麵的汗水,口中已經是呼呼的急喘的樣子來看,他已經非常累了。
是啊!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山裏砍柴,中午也就僅僅吃了一塊不大的烙餅幹糧,勞動量大又沒有及時的吃飽,到了此時肚子裏麵已經開始咕咕的響動了。
這少年名字叫做葉赫!是這二郎山邊下一個小村莊裏麵的孤兒。
這二郎山有多大誰也不知道,也沒有什麼明確的地方記載,不過他以前常聽老人們說這山中有很多的猛獸,非常危險,而且深山之中多有絕崖幽穀,危險之極,凡人難渡。而深山之中,有傳聞住著一群與世隔絕的仙人,他們呼風喚雨,騰雲駕霧,飲風餐露,吸食天地之靈氣,收集日月之精華,成仙成聖,具有永生不滅的大神通。
而葉赫的家就在二郎山南麵腳下一個叫葉家村的地方,村子不大,隻有幾十戶人家的樣子,方圓幾十裏,像他們這樣的村子沒有幾個,都是人煙非常稀少的一類。
隻有繼續向南五十裏的地方,才有一個像樣一點的鎮子,而村裏人平常的油鹽醬醋之類的東西和一些緊俏貨都是從這個鎮子的集市上買來的,山裏出產的一些山貨也都是拿到集市上出售給鎮子裏的商人換點錢財回來。
葉赫的父母本來也是村裏的人,父親是個獵戶,母親也是個普通人家的婦人,倒也非常賢惠持家,一家三口本來是無憂無慮的過著甜蜜的生活。
可是不幸的事情發生在了兩年前,葉赫父親上二郎山打獵的時候,不知什麼元嬰幾天幾夜都沒有回來。而葉赫的母親見自己丈夫上山幾天都沒有回來,不禁也有些著急了,按照以往的習慣,最多葉赫的父親隻會在山中呆上三天,三天後無論有沒有獵物都會下山回家一趟的。
可是這次超過三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心中本就驚異不定的母親預感可能是出事了。
事情往往都是好的不靈壞的靈,這話不知是誰總結的,但是一代一代的流傳下來,非常靈驗。
葉赫母親思索再三,顧不得什麼其他,匆匆的尋了幾個村裏的壯漢一起,上山找了一天,到了傍晚時分才在一個簡陋的山洞裏麵找到了一具屍體,而且當時已經被什麼猛獸撕的七零八碎了,勉強能從衣服上麵看出來那是葉福。
一家三口,唯一能夠勞動養家的男人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掉了,這對於葉赫母親來說,無異於天塌地陷一樣的打擊,這以後的日子可該怎麼過呀!
她整個人趴在葉福的屍首上哭的昏天黑地,幾次都昏死了過去。
同行的村人見狀也是心底淒然,好歹勸住了她,眾人打理收拾好葉福殘餘屍身,一同下山。
可是俗話說的好,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許是老天爺真的瞎了眼,葉赫母親下山的時候因為精神恍惚,加上天色已經是微黑,竟然失足落下山穀,一路上撞擊滾動之下,到了穀底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