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李廣熙,地仙界中州地域大明皇朝帝都人士。為當朝太傅、內閣文華殿大學士、禮部尚書,其人溫文儒雅,修為精深,為儒家之君子,當朝帝師。
李太傅膝下獨子,喚作李宇軒,自小嬌生慣養,未嚐識世事之險惡。
立秋後不久,李宇軒領著幾個家仆到洞庭湖遊玩。到了湖邊,就揮退家仆,沿著湖邊走著。他也沒記著走了多久、走了多遠。走了好半天,已是正午之時,李宇軒就找了一棵大樹,在樹蔭底下休息。
他先拿出一大塊錦緞鋪在地上,又拿出些吃食,坐在地上,一邊賞景,一邊吃著。吃飽喝足後,又從包裹裏拿出一枕頭,就在這樹蔭底睡下。不一會,便進入了夢鄉。
“那老頭兒,給我站住。”一男子的聲音自湖麵傳來,驚醒了李宇軒。
“貧道也非無名無姓之人,也既非姓老,亦非名頭兒。再說一次,貧道道號景直,乃裂天劍派旌陽峰一脈的真人。你一路上糾纏不休所為何事?”空中飛遁的道人停下了,落在岸邊。聽著這聲音蒼老而中氣十足,瞧著應該是一個道行高深的老修士。
“我瞧你也是是裂天劍派的。依貧道看,你這裂天劍派也當不起這名門大派之稱。你瞧瞧你,你瞧瞧你,竟如此不堪。問你,手上那玉牌可是貧道的?”
“貧道一生做事光明磊落,從未做過偷雞摸狗之事。”那喚作景直的老道,也不答話,就說了這麼一句,準備再次飛遁。
“剛剛貧道解下這玉牌於一岩石上,想在這岩石後換件衣裳,竟被路過的你順手牽羊拿走,你說說你,多麼不堪。”湖那邊追趕的道人也停了下來,隔空大喊。聽著是位中年道士,渾厚的聲音自岸那邊傳至岸這邊。
“大白日的,說什麼胡話呢?你看看你,道行也挺深的,應是同貧道一樣的元嬰真人。幹嘛要躲在石頭後麵換衣裳呢?說出來,也不怕人笑話。再說了,我正飛遁往裂天劍派宗門呢,哪有功夫停下來拿你這小小的玉牌啊!我又沒龍陽之好,哪有心情看你換衣裳?”老道說著,依舊神情倨傲。
“你可給我聽清楚了——我手裏這塊玉牌乃是帝都煉器大師陸子岡,陸道君所製的子岡牌,上麵篆刻有旌陽二字,為我旌陽峰傳道玉牌,裏麵有裂天劍派旌陽峰一脈普通修士修真的所有功法,不可外傳。這,何為偷何為盜之有?”這老道越說到後麵愈加嚴肅、認真,聲音亦愈加洪亮、肅穆。
李宇軒有些好奇,走上前幾步,趴在岸邊的草叢裏靜靜地聽著。
那中年道人打了個哈哈,又道:“我可不管,我就愛換衣服,你管得著嗎?你也別跟我說,反正我不管,你就是偷了我的。”這中年道人語氣反倒越來越衝。瞧,他禦劍在空中就這樣大喊大叫:“附近的道友啊,看這裂天劍派,堂堂名門大派,竟有人行這偷雞摸狗之事!”
中年道人喊了好一會,可把老道惹急了,道:“你有何證據?別在那叫。”
李宇軒心怦怦直跳,聽著這是道家人士,還都是長生的凡仙。
中年道人見附近也沒人回應,知道是附近沒有修士。這會兒聽那老道問,大笑:“哈哈,你心虛了吧。放心吧,附近沒有修士。”
他頓了一頓,又道:“對這塊子岡牌,反正我就要了,你名門大派難道還打算在這荒山野嶺打死一個正道中人?”這中年道人倒是胸有成竹。
老道沒有答話,似乎在等著那中年道人繼續說。
時辰已經不早了,在湖的那一邊,隻看得見大半個太陽。這會兒的陽光挺溫暖的,李宇軒卻不自覺地覺得冷。
“難道這都不懂?我隻是想看看這裂天劍派的功法、劍訣罷了。罷了罷了,我就看一眼,還不成嗎?”
老道依舊沒有答話,隻是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了。李宇軒猛的一顫,知道這是大戰前修士外放的氣勢。這個父親告訴過他,如果單獨一人遇到大修士外放氣勢,千萬別逞強,立刻往外逃,有多遠逃多遠。但顯然,李宇軒好奇極了,不願挪窩兒。
中年道人自顧自地講著:“嘿,瞧我,都忘了告訴你我是誰了。貧道乃是廣州鼎湖山派七星劍一脈的真人,道號元英。貧道這廣州鼎湖山派也是中等門派,乃是廣州道門三大派之一,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這些功法在你們門派也不算什麼秘密,隻要給貧道看一下,貧道回到派中定會帶領全宗投入你方陣營·······”
“你們這些上門鬥得也挺厲害的吧!這百年來想必五莊觀也做了許多工作,瞧瞧,現今道家四大上門可是容不下裂天劍派這尊大佛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