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萊爾聽了波吉那話,直接愣在了半空中,屁股距離沙發隻有幾厘米的距離,卻怎麼也坐不下去了。
保持著要坐在沙發上,卻還沒能坐在沙發上的這種僵硬姿勢的小德萊爾,是被先回過神兒來的錢九江一爪子給扯在沙發上坐下的。
猛地一下子就陷入了柔軟的沙發當中,小德萊爾的後腦勺狠狠的撞擊在沙發的靠背上。疼的他倒抽了一口涼氣兒。
沙發的靠背再怎麼柔軟,也架不住小德萊爾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身子骨。
老德萊爾縱然將小德萊爾隻當做是自己的傀儡工具,但老德萊爾對小德萊爾的保護,還是很全麵的。哪怕是將小德萊爾流放在歐洲的這段時間,在小德萊爾的生活上跟衣食住行上,老德萊爾那絕對是寵溺兒子的典範。
當然了,這個寵溺,是要帶個引號的。
老德萊爾對小德萊爾的保護,不是一個父親去關心自己兒子的關心。那是一種對自己的利用工具,小心嗬護,生怕被磕著碰著的心疼。
可以說,在老德萊爾的過分保護之下,小德萊爾連蹭破皮這種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老德萊爾對自己的這個兒子,簡直就是像培養溫室裏最嬌嫩的花朵兒。
敢想象嗎?小德萊爾二十多歲的人了,連洗頭都沒從自己親自動手過。不管是在歐洲還是回到德萊爾家族,小德萊爾洗澡的時候,都是有女傭在旁邊伺候的。
當即,小德萊爾的眼眶就紅了。
錢九江絲毫不假掩飾自己眼睛中的厭惡情緒,“一個大男人,你這麼嬌氣,真不要臉了?”
每一個跟錢九江有過短暫接觸的人,都會明白他這刀子嘴豆腐心的德行。其實很多時候,錢九江用這種比較惡毒的話語去說一個人的時候,他並不是真的在攻擊誰。
按照波吉的說法,錢九江這小子純粹就是……嘴賤!
小德萊爾揉了揉被撞疼的後腦勺,眼睛裏含著眼淚,“波吉少爺,你剛才……說什麼?”
“沒什麼可懷疑的。”波吉似乎十分的疲憊,他將自己置於寬大的單人沙發之中,擺擺手,眼皮感覺都睜不開的樣子,“你也沒有聽錯。隻要你提出的要求不過分,並且我能夠辦到,我不會跟你討價還價,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保證給你辦到。現在,少族長,你可以提出你的要求了。”
錢九江揚了揚眉頭,想問什麼,卻礙於有小德萊爾在旁邊,不方便問出口。他隻是拿那雙妖眸斜睨著波吉,無聲的詢問。
感受到錢九江的詢問眼神兒,波吉扯了扯嘴角,慢條斯理的說道:“少族長,跟老德萊爾是不一樣的。”
同一句話,不但從錢九江的口中說出過一次,在波吉的口中,也被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
“跟少族長做盟友,我沒有什麼後顧之憂。我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盟友在背後捅我一刀。不過就是相互利用罷了,隻要少族長先生能夠幫助我,達到我想要的結果,那麼,我幫助少族長完成他的要求,也是很合情合理的。”
見波吉都已經不顧及小德萊爾直接說出口了,錢九江也就沒了什麼顧忌,他眉頭淩厲的挑起,“話兒,是這麼說。但小德萊爾他現在還沒辦法幫助我們做任何的事情。這種情況下,你就要幫他達到他的目的。那如果我們幫助他之後,他沒有辦法——是,我相信以小德萊爾的性格,他不會做出出爾反爾的事情。可萬一他的能力不足以幫助你呢?那豈不是我們把錢給了,貨卻沒拿到手。這種交易,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