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飛身回頭抓住那青頭白臉的小廝,扭著他的臉一看,竟然是名流妓管的龜奴。
我薅住他的後腦將他在臉在牆上狠磳了數下切齒地道:“回去告訴你們花老鴇,我是不會把小月兒留在她那裏任她糟蹋的,讓她不要以小人之心,度我君子之腹。”這人一生氣時力氣便出奇地大,我不知哪來的潛力,一使勁,竟然那龜奴拋回名流妓館的院子裏。這才拍拍手上的灰,複又前行。
我在縣衙後麵的一條巷子裏看中了一間清幽別致的小院落。雖不奢華,卻布局精巧,很合我心思。
前麵是古樸安靜的庭院,後麵還有個小小的花園,大門嚴謹,很適合花月奴與幽月暫時居住。可是那賣房子的老頭兒竟開口就要五千兩紋銀,少一兩高低不賣。
我正躊躇著該怎樣以更低的價錢將這所小房子據為己有。晃到眼前的一個高大身影卻讓我氣不打一處來。是那個在夢裏也讓我氣惱交加的楚天舒:“蘇兄,先前看著背影像你,卻不敢認,一路跟來,卻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我正愁不知該去何處找你。”
一見那色胚一臉喜色,回憶起夢中他對我的那副尊容,再想想諸小妾的事,我心裏的氣不打一處來,皺了眉道:“我有事要忙,楚兄請便。”
“蘇兄弟莫不因為口袋裏揣的銀子不夠。”楚天舒指指眼前的院落。這壞胚似是跟了我大半日了,我狠狠地挖他一眼,然後目無表情地點頭。
“蘇兄弟不必著急,我將這房舍買下送與你就是。”楚天舒很鄭重地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那老頭兒接過細看一回後,竟然喜得雙眼咪成一條細縫。
“無功不受祿,再下與楚兄不過萍水相逢……”我目瞪口呆,不知該如何應付眼前這突發事件。
“蘇兄說得哪裏話來,你我一見投契,現在早已是知已,與知音在一起,區區一個小宅院算什麼,況且……”
我若是那自命清高的君子,定要堅拒他的饋贈,可我是聰明的蘇靈兒,我有仇必報,即不能對他拳腳相向,何不將這頓打折成昂貴的銀兩。
既然老天給我機會報仇,我為何要拒絕呢。於是我拉了那老兒,私下裏將那張萬兩銀票中的四千五百兩中飽私囊。既然你楚天舒願意為知己仗義疏財,我絕對給你機會。
買完房子後楚天舒笑吟吟地誇這房舍的布局好,買得便宜,我邊附和說是,邊跟在他身後翻白眼。
寫完房契後已是黃昏時分,楚天舒定要我與他再去雲端酒家喝酒。我推說恐夜長夢多,要先去接回幽月與花月奴。
楚天舒卻道:“幫人幫到底。”隨後雇了車馬自將月兒與花月仙送至宅院裏。我沒花一分銀子,沒出一分力就將這件纏人的事搞定,再不嫌煩的人也會很開心的。開心之餘,便和楚天舒來至雲端酒家。
尚未進門,上次被我行賄那小二一見我們。便膽顫心驚地迎上下道:“二位爺,小店剛剛修繕完畢,老板的病也方才好,受不得震動和驚嚇,若是二位還要像上次一樣又是舞劍又是吟詩呢,我給您推薦對麵的豔陽酒樓。”
我偷眼睃著楚天舒偷偷地笑,那壞胚紫脹了麵皮,卻不言不語地了上回那個單間,整了整衣襟盤膝坐下。
看著小二一臉人被殺了的神色,我悄笑道:“小二哥,你盡管把心放回肚子裏,我回我們隻喝酒聊天便是,要不鬧出人命來,我們也擔待不起。”
聽我如此說,那小二的麵色才平和了許多,接照我的吩咐去填酒置菜。
“楚兄,你那夜睡得可好?”
“蘇兄弟,你那夜……”小二上了菜剛剛出去,為了擺脫那種寂靜無聲的奇怪的尷尬,我剛剛想問他上次清早是幾時起床的,他卻也與我齊聲問起那夜的故事。回想起那夜他摟著我睡去的神情我不由得紅了臉,誰知他的沒想到他的臉色急然變得有些奇怪,眼神也微微閃爍著,更詭異的是,兩頰竟升起一種可疑的紅暈,越來越明顯。
“楚兄,你很熱嗎?”我詫異地問道,楚天舒地似未聽到我的說話,那雙深情的眸子卻一直在怔怔地望著我。這個色胚,這個時候還有心吃本姑娘傾國傾城臉孔的豆腐,我可是現在可是男裝啊。想到這兒便覺可氣,於是我將腳伸到桌子底下,狠狠地踩在他的腳上。
楚天舒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著了我的道,當即哎喲一聲。
“楚兄,你沒事吧。”見他難過,我不覺心間大樂,明知故問道。
“想不到看著蘇兄弟身體單薄,卻不想這不小心踩人一下,卻也痛得厲害。”舒緩了一會兒,楚天舒才抬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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