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7章(1 / 1)

聽小姐這麼說,我不由猛地站起身來,“那個劉向道不學無術,憑他老子是前朝太傅,便為所欲為,皇上不是要掃清寒門和貴族的差別嗎,怎麼還要罰侯信!”

小姐按住我的手,眉頭微蹙,“改革不是一蹴而就的,而今矛盾更是一觸即發,侯信這次得罪了太多人,要是不懲辦,皇上威嚴盡失。”

“怎麼懲辦?”我聽說還要罰,也顧不得生氣了,“不是已經打他二十棍了嗎?”

小姐良久不語,我知道,她又在皇上和其他之間抉擇,我知道他一定會選擇皇上。

“毆打朝廷命官,是要發配……”

“好。”我點頭,小姐不會幫我的,我的丈夫她都殺了,何況一個侯信,“你既選擇了皇上,我來選侯信。”我猛地起身,向外走去,心中一陣悲涼。他此刻帶著傷,又孤立無援,該是何慘狀。

在兩川他兢兢業業,帶著百姓開墾荒地,建橋修壩,何時得過閑。全國的改革,哪一樣不是先從兩川開始,哪次百姓的怨不是他一人扛,決不讓別人看了笑話。

如今他沒用了,滿朝文武與他為敵了,最信任的主人就將他放逐,我怎麼能不管他。

“這是皇上的聖旨,還是你送去最好。”小姐在背後說了一句,太監端著聖旨過來。我看著那明黃的冰冷的絹布,一把拿起,走了出去。

侯信趴在驛館的床上養傷,看見我來,哼哼著扭過頭去。

我坐在床邊,這冷清的地方,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還疼嗎?”

“要你管。”他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我不禁沉默,他這副樣子,不想人看見吧,可我不是來看笑話的。

“皇上要流放你。”我捏著聖旨,手心已出了汗。

他驚詫地回過頭來,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直直地看著我。最後他終於明白了,目光一動,輕歎了一聲,頹然轉過頭去。

“我跟你一起走。”我開口說道,不需要什麼勇氣,隨口就說了出來。

“何苦呢,我什麼都沒了。”

“你什麼都有的時候我才怕。”

“現在你滿意了。”他回頭,無謂地看著我,眼中再沒有什麼牽動,好像我已與他無關。

“嗯。”我點了點頭。不知為何,過去如何都下不了決心,在這一刻就塵埃落定了,“你便是再去要飯,我也跟著。”

侯信審視著我,好像看我有幾分玩笑,幾分嘲諷。然而我此刻隻剩一片赤誠。和秦雲康的風花雪月已是前塵的雲煙,袁弘名的互相折磨隻能怪無緣,現在我有他,我不會放手。

他伸手將我摟過去,出其不意,我跌倒在床上。眼前是他明亮的眸子,“真的?”

我的手抵在他胸口,感受著他怦怦的心跳,從未覺得如此的踏實。我不由抬頭去碰他的唇,他卻先俯下頭來。

溫熱的碰觸,唇舌交纏,他的氣息竟是如此美好,填溢著我的胸膺。他摸索著解開我衣帶的時候,我不禁手一鬆聖旨掉在地上。

“哎。”我不由想起身去撿,卻被他禁錮在懷裏,他火熱的胸膛貼下,肌膚相親,我腦海中一片空白,“聖,聖旨掉了。”

“不管。”他的聲音沙啞,褪去我的遮擋。

“不看看寫了什麼,要把你流放到哪去?”我臉上發燒,避開他如炙的目光,手腳不知該往哪裏放才好。

“皇上說,”他貼在我耳邊,呼吸搔癢著我的脖子,“要是再攻不下你,就真的把猴子屁股打爛。”

什麼?我腦海轟地一聲,不由分說伸手一摸,“你沒受傷?”皇上確實讓人杖責了他,不過金吾衛將他拖下去行刑時,做不做手腳誰知道!

他曖昧地眯起眼,似乎頗為享受。我恨不得將他這副得逞的嘴臉撕碎,皇上和小姐竟然算計了我!更可恨的是,我自己竟然就這麼容易上當,主動送上門來。

剛要起身,他卻比我更快,尚未出口的話被他低頭封存在唇舌之間,變成一息嬌喘。

幔帳滑落,他終於等到了我,而我也終於找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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