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荒原之上一顆巨大的火球慢慢升起,炙熱的光線如同火山中噴湧而出的岩漿,向著整個荒原上蔓延而去。荒野上的冰雪在這日光下慢慢消融,露出了入冬時便被冰封的野草和在冰雪下早已滋生的青苔。
畢竟這裏是荒原,即便露出了些許野草和青苔也掩蓋不了屬於荒野的冰涼和孤寂。而野草和青苔更是雜亂的分布在荒野之上,使得整個荒原更像是一張被毀容的臉顯得越發的猙獰可怖。
就是這樣一片荒蕪的原野,一個即將被光明點亮的地方。卻有一隻漆黑如墨的烏鴉在光明還未照耀的地方拚命的飛著,仿佛眼前的光線隻會給它帶來死亡。可是無論它怎樣努力,仿佛都無法逃脫光線的照耀。因為這裏是荒原,它的**注定了要全麵的的接受光的洗禮,從而衝刷掉冬日的死寂。也注定了這隻烏鴉的命運,它注定會被陽光化烏有。因為它是一隻來自九幽的冥鴉,一隻一生都無法見到光明的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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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黑的荒野上一頭老牛拉著一輛板車緩緩的前行著,牛走的很慢,但很穩。老牛沒有看前麵的路,一直低頭看著自己腳下,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考慮著下一步該如何走似的。趕牛車的是個少年,長得很斯文,穿著一件白色長衫,身後背著一個書簍,左手拿著竹鞭,右手拿著一卷書籍正仔細的看著。每每牛車走偏時,便用手中的竹鞭輕輕點一下老牛,老牛便抬頭看看前麵的路,重新走回原路。
板車上突然傳來一聲哀嚎,一位老者突然坐了起來,由於之前板車四周都有木板擋著,除了看到一位趕車的少年書生外,並未發現還有一位老者躺在了板車上。此時老者一聲哀嚎,少年不得不輕輕拽拽了繩子示意老牛停下。
“師傅,怎麼了?”少年放下了手裏的書卷向老者詢問道。
老者並未急著回答弟子的問話,隻是不斷的捋著自己雜亂如稻草的胡子,順便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衣服後又擰開了水袋,開始洗臉……而一旁等候回話的少年並未感到任何的不耐和焦躁,依舊看著老者默默的等候著,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已習以為常,成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等了許久,終於收拾好了一切。“咳咳…”老者清了清嗓子終於開口回道:“是時候該準備吃早飯了?!”
“可天還未明。”
“人明了就行,更何況他已經醒了。”老者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少年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哦了一聲點了點頭便將手裏的東西一一放下準備去生火做飯。
“對了,那頭老牛你也解了,讓它自己去找些吃的吧,還有做飯記得用那口鍋,別忘了。”老者吩咐完複又躺在了板車上。少年對於老者的話,除了提到那口鍋時微微錯愕了一下,便又點了點頭向不遠處的小河畔走去,順便輕輕拍了拍老牛,它身上的繩子便消失不見了,老牛忙起身飛也似的向不遠處長滿青苔的地方奔去。隨著老牛的離去,板車失去了平衡,隻聽到嘭的一聲,板車一端砸進了土裏。老者慌忙扶住方才未有落地,便罵道:“這牲口!還有啊,平時都叫你慢慢來,你還是這麼慌,看好了再放啊害得為師差點來了個狗吃屎!”少年沒有回應他,依舊小河岸走去。
來到小河畔,找了一片較為平緩的地方,少年便將自己左手衣袖朝著地麵,右手輕輕扯著左手袖口微微抖了抖。隻聽到嘩啦啦的聲音,地上便堆滿了東西,就如同變戲法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