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荒山,雜草沒膝,零星的幾棵杉樹點綴在其間特別醒目,一條兩匹馬寬的大道顯然是經常有馬經過才能踏得那樣平整,連一根小草都沒有。一陣清脆的馬蹄聲從遠而近,兩匹馬一前一後從路的那頭緩緩而來,脖子上的鈴鐺隨著馬脖子的甩動叮叮鐺鐺響個不停。
前麵的那頭棕色馬上坐著個寬頭大耳的壯小子,年紀在十八左右,戴著的帽子上晃著一個小球,穿著一身勁裝,後背上背著兩把錘子,就像個梁山好漢。後麵烏黑的馬上坐著一個俊俏的公子,寶藍色的綢帶箍著瀑布般的黑發,麵如冠玉,唇紅齒白,身著寶藍色長衫,手上拿著一根碧綠的笛子,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容,好一個翩翩公子。
“彭爺,終於快到了,我坐得屁股都發疼。”虎兒咧著大大的嘴巴笑著,他再也不會羨慕那些可以跟少爺出門的人,這樣騎馬總有一天他的屁股會成一片肉餅。“彭爺,你好像都沒事?”他用羨慕地眼光看著一身輕鬆的彭凡。“習慣就好。”彭凡依舊是那張笑臉,稚氣未脫,看來他的年齡恐怕比虎兒還小。
“那是什麼?”突然,虎兒吃驚地指著天空,一塊黑色東西從天下而降,當他看清是動物時,還以為它會直直摔到地上變成一堆肉醬。這時,一條寶藍色身影飛身而起輕鬆將那東西攬入懷裏,又以一個漂亮的燕子回身落到馬背上。“好一招春回大地,這下歐陽大爺又要輸了,哈哈!咦,是個娃娃。”他的笑聲“嘎”然而止,一臉驚奇地看著彭凡手裏那個一身烏黑的娃娃。“是不是剛從灶台裏爬出來,這麼多柴灰。”“她怎麼會從天下掉下來?”虎兒一肚子的疑問,可惜他的主子也答不出來。
“痛,痛,痛。”懷裏的人兒掙紮起來,嘴裏痛呼著,臉扭曲起來,眼淚從眼角慢慢的滑下,流出兩條白白的道子。“不痛,不痛,乖。”彭凡將她摟緊安慰著,不知是他溫熱的體溫,還是他溫柔的言語,娃娃慢慢平靜下來,又沉沉睡去。彭凡用袖子擦淨那張小臉,才發現這個娃娃很漂亮,皮膚粉嫩的像那剛剛采下的蓮藕,細細彎彎的柳月眉,如扇子般長長的睫毛,如玉雕般的鼻子,小小而粉紅的小嘴,整體看起來竟然比他這個江湖第一美男子還要美貌三分。
“彭爺,好漂亮的娃娃。”虎兒將馬和彭凡的並列,驚豔地望著那張幹淨的臉蛋。“是呀。”彭凡也是看得目不轉睛。“要把她帶回莊裏嗎?”虎兒一想起老爺那張嚴肅的臉就有些害怕,他應該不會留下這個沒用的人在彭爺身邊才對。“我會跟師傅講。”彭凡對自己下著決心,這次他一定會留下這個娃娃。
莊子很大,有個名字很響亮,就是玉笛山莊。說起玉笛山莊,隻要是江湖人都知道那是江湖第一美男子彭凡的住所。彭凡現年十八歲,十四歲就以一根玉笛在江湖闖出了名堂,更以一身美貌獲得第一美男子的稱號。沒有人知道他的出身來曆,更不用說他師出哪個門派;隻知道他有一身舉世罕見的輕功,隻知道他吹的笛子沒有幾個江湖人抵擋得住;見過他真麵目的人也很少,更沒幾人看見他動過手,他的功力如何在江湖上也都隻是些傳言。
這麼晚了,就中間那房子的燈還亮著。房間很大,擺設簡單又古樸。雕花的門窗式樣也簡單,但卻不覺得寒湛,反倒讓人覺得簡潔明了中透著高雅。那麼寬敞的地方卻隻擺著一張四條腿的暗紅色桌子,椅子也隻有兩張,一張讓彭凡搬坐在大床前,他的手被床上那已經梳洗幹淨的漂亮女娃緊抓著。她已經睡了三天,而他卻沒離開她半步過,因為他隻要放開她的手,她就一直叫疼,而他又看不得那漂亮的臉那麼痛苦,弄得他隻好這樣陪著她。還好師父來過,對他收留了這個女孩沒有什麼意見,他才能這樣陪著她,否則她肯定會被師父扔到後山的樹林裏讓那些動物分食了。沒想到這次師父這麼好說話,要是以前,他隻要一撿東西回來,都會讓師父扔了,不管是小動物還是人或者是其他東西。師父對他要求一直很嚴格,要是沒有達到師父的要求,經常換來一頓爆打。直到這幾年來,他可以如師父所願完成他下達的各種任務,師父對著他時臉上才有笑容,也越來越少管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