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中平眉飛色舞,滔滔不絕:“土木機關再多變,終究是死的東西。我郭中平一代巧匠,怎能止步於此?我要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北地,不,是這天下繼往開來的真正第一巧匠!我要創造出活的東西,像老天爺一樣,創造生命!什麼天界,狗屁天,老夫就是天!”
郭中平看似隨意走到一間石室前,立刻有一個木偶替他開門。這間石室大得出奇。足有幾畝,室內有一個圓形的大溶池。蓄滿了桔黃色的液體。溶池裏並排樹立著一根粗長筆直地銅柱,一根同樣大小的柱。兩柱頂端用鐵絲相纏連接。溶池邊上,零散堆著幾百個金屬小圓筒。幾個泥偶猶如夢遊一般,繞著溶池走來走去。
“大師,這裏麵泡地是什麼?好大的酸味。”我湊近溶池,聞了聞液體的味道。
“鬱金果和天麻酸。”郭中平道:“你別看這個溶池不起眼,把它們縮小——就是這些金屬小圓筒,放進泥偶再加上機關。”指了指不停走動的泥偶:“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隻能維持一段時間。嘻嘻。小子,你摸摸兩根柱子之間的鐵絲。”
雷震跳起來,伸手一摸鐵絲,“喔”的一聲大叫,手就像遭閃電猛擊一樣,又麻又痛,雖然雷震乃是這個世間少有的修煉雷霆神魂的修士,可是在這種雷電的麵前仍舊是忍受不住。
郭中平樂不可支,又帶雷震去另一間石室。這座石室比剛才那間還要大好幾倍,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陣狂躁地嘶吼聲。
一進門,雷震趕緊捂住鼻子。氣味熏得我要暈過去。石室的東麵是一排排精鐵籠子,籠子裏鎖著千奇百怪的猛獸。屎尿堆了一地。西麵放著一隻隻白玉罐,裏麵盛滿了色彩斑斕的液體,芬芳撲鼻。不少玉罐裏盛著一團團腦漿,液香獸臭糾纏在一起,更讓人受不了。石室的當中則放著一張石床,床上血跡斑斑。
指了指白玉罐,郭中平麵有得色:“這就是培養液了。它是本大師用無數奇花異草調製成功的,絕大多數取自天地混沌之中的奇花異草。你信不信,就算老夫殺了你,隻要腦袋沒壞,放進培養液裏你照樣會想、會看、會聽。”
雷震驚訝地看了看培養液,隨口問道:“大師,此地的神通著實不小,可是若是使用神通,隻要是神魂不死,我輩修士不是永生不死嗎?”
“哼,那樣半死不活的狀態,也就是你們這些見識淺薄的家夥才會將那東西當做長生,什麼叫做長生,肉身不再,那也是長生,那不過是另一種鬼罷了,跟外麵的那個老鬼有什麼區別?我要的是真正的長生,真正的永生不滅。那神魂長生在輪回的規則之外找空子的方法,我這個老頭子可是看不上。”
老頭越說興致越高,唾沫星子濺得我滿臉:“就在這張石床上,我弄出了滅絕已久的洋人,材料嘛,就是取自這天柱的空間。這天柱的空間乃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聯通萬界的通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搞到了幾個洋人的屍體,苦苦研究了幾百年,借助空間裏收藏的幾件寶貝,從石頭裏提煉出一種奇妙的東西,利用培養液把它們成功複活。當年此地的機關裏隻有幾百頭怪獸,可現在足有上萬,其中不少怪獸都是老夫弄出來的新品種。猿猴聰明,老夫就把它們地腦子取出來,移接在其它怪獸頭上。小家夥,你想要什麼?翅膀?利爪?獠牙?要不給你再弄幾個腦袋?想要什麼老夫就給你移植什麼。沒有做不到,隻有想不到!”
望著他蠢蠢欲動,摩拳擦掌的興奮勁,雷震趕緊搖頭,溜出石室。幾千個石室裏全是郭中平弄出來的古怪玩意。其中一間鑲嵌了無數銅管,透過管口地水晶片,能清晰察看外麵空間中的每一個角落。耳朵貼住管口,也能聽見外麵地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