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李牧情緒的變化，韓小野試圖去關心一下李牧，卻發現沒有必要了。
李牧正在笑嗬嗬看著韓小野，那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狂熱，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韓小野隻能這麼呆呆地站在那裏給李牧看個夠。看著看著，李牧就蹲下了身子，腦袋歪靠著鐵欄。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我老爹為啥不願意出頭呢？”
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李牧覺得很是頭疼。韓小野聽到李牧說話了，也就總算放心了一些。
“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隻是聽我過世的父母說，李大叔很早以前就來我們村子了。那時候剛剛結束了一場戰爭，死了很多很多人。”韓小野蹲下來，就靠在李牧麵前。
“那是因為王位之爭。”另一頭，那個冷靜的小女孩用一種公正的語氣說到。
“戰爭結束後，本該由你父親繼承王位，然而占星術士們卻說，如果是你父親繼承王位，那麼，整個帝國將會步入萬劫不複之地。你要知道，天水城的那群人，對占星術士的話深信不疑，是一群老迷信。要知道，這一切的原因不過就是因為你母親是個海妖。”
“海妖？”李牧也很奇怪，和韓小野一起發問。
“是啊，九陸的人，把身上擁有神跡的人統稱為妖。但是我聽我的父親說過，九陸上有很多很多奇怪的種族，海妖就是其中一種。他們天生美麗，擁有黑溜溜的長發，動人的大眼睛。然而她們生活在海裏，從來不和別的種族交往，又因為他們的歌聲輕靈動人，很多人類的男性都會忍不住駕駛船隻出去尋找還要蹤影，因此家破人亡的不在少數。帝國的人認為海妖是故意魅惑男人們送死，於是就把他們叫做海妖。”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李牧真是聞所未聞。
“如果真的是那樣，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我母親唱歌呢？”
那小女孩接著說：“但是我從老師那裏聽說，他們並不是海妖，是生活在海裏的魅族。在海水裏的時候，他們有著魚一樣的尾巴，上了岸，就會變成和人一樣的雙腳。不過還有一處很好辨認，她們的耳朵背後，都有一個小小的鰓。”聽到這裏，李牧也開始回憶和母親相處的日子，但是他從來沒有察覺到母親耳朵背後是不是有什麼鰓。
“為什麼我們要相信你說的，你年紀這麼小，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李牧為自己圓場，同時心裏也對帝國的人不是很喜歡。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些事情都是從我老師嘴裏知道的。”
牢獄裏麵陷入了寂靜，就連那些性情急躁的九黎人也都安靜了下來。
“他們怎麼忽然之間都不說話了，這安靜得讓人覺得有些害怕啊。”
韓小野靠著鐵欄，漸漸感覺到身上有些冰冷，不自覺開始瑟瑟發抖了起來。
“準備明天的演武大會……”還是那邊那個小女孩開口說話，似乎她對這裏的一切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