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這是座被人遺忘了的小城。

這裏沒有交通工具,人們還在用著最古老的牛力板車,不論是拉貨亦或是裝載,隨處可見的鞠樓著背有著滄桑麵孔的人吃力的在前進。那裏青磚紅瓦的建築物也無不在述說著她的古老,斑駁的牆壁上生長了許多厚如石階的青苔,稍稍一碰觸就會沾染上粘膩的惡心的汙垢。這裏沒有政府,在破爛的房屋之間橫亙著許多小街小巷,偶有吵罵聲和毆打聲從某處陰暗的角落裏傳來,疲憊不堪的人們路過了聽見了猶如像沒發生過一般繼續低頭走路,由此可見,這樣的滋事鬧事行為已經司空見慣了,人們懶得理會,亦或是不想壓根就沒打算去理會,傍晚時分的太陽給這些那些人的身後留下了長長的一道影子。像是某種預告般,影射出了日後越漸荒涼的景象。

可是,在這樣被夕陽籠罩的小城又是那麼的美麗。

破敗的有些殘忍的美……

此刻她是寧靜的,至少臨近夜晚的街道上已經空寂無人了;此刻她又是喧鬧的,因為街道的盡頭處傳來了陣陣犀利的哭喊。

那麼絕望的,不可救贖的哭喊……

……

潮濕的下水道裏傳來了“踢踏踢踏”的聲音,時慢時快、時輕時重,分不清是哪邊的人,隻見牆上閃爍著無數紅外線在黑得不見五指的空間裏整齊的聚在一起,像是要捕捉什麼似的,慢慢的朝一個方向前進。

他靠作在那裏仰著頭抵住腦後的牆壁,從空氣中可以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他似乎受了傷,可表情卻是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他摸出胸前的項鏈墜子借著下水道裏那些紅外線反射出的微弱光芒靜靜的凝視著裏麵的照片。

那些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了,毫不在意的他懶懶的把墜子上的蓋子合起,打開,再合起,再打開……如此反複,直到紅外光線突然照射到了墜子上並且清晰的映照出照片裏的人的摸樣他才收住了動作。

微微握拳,小小的鏈墜被他放回原處緊貼著胸口,那微涼的屬於金屬的溫度刺激他的肌膚,他微微皺眉抿了抿蒼白的薄唇,而後突然笑了……

雖然下水道裏的空氣混濁得令人窒息,可是那熟悉的氣味還是傳進了他靈敏的鼻子裏。

“你們來晚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看來人,他的聲音很輕,像大提琴一樣低沉而富有磁性,但是那音調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在這樣悶熱的空間裏,讓人猶如置身萬丈冰窟。

訓練有素的部下立馬低頭放下手裏的槍,此時幽閉的空間裏安靜得隻聽到遠處流動的水聲和他自己稍顯急促的呼吸聲。

時間好像就停在了這裏,他不再說話,他的部下也給不出來晚的理由,但他卻已沒有多餘的氣力吐出任何言語。

他們似乎,都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突然,人群被人撥開。

來人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伯,組裏的人知道他是他們老大最孝敬的人,也知道他最疼他們家老大。見他來了在場的組員都屏住呼吸聽他吩咐,誰知卻聽到他突然大叫:“快扶住你們老大,他受傷了你們這幫小崽子。”聽了他的話靠他最近的一個男人立馬上前抱住了他,這才驚訝的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浸得有些粘膩了,那刺鼻的血腥味這時候才撲麵而來,男人頓時鼻頭一酸差點留下了眼淚。男人低聲喊出了句“該死”不管三七二十一打橫抱起了此刻受傷異常脆弱的家夥轉頭對老伯說:“齊老,他流了很多血,我們得趕緊回去。”

“好好好,快回去。”被稱作齊老的老伯連連點頭答應,邊應邊從隨身帶來的小箱子裏拿出應急的止疼、止血藥和繃帶,打著手電筒有些顫抖的為他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