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雖然子恕這次隻是二甲第四名,不過這可是陛下親自說過‘此子國之未來,當磨練之,狀元還是賞給那些老頭子好了’這種話的,論風光和含金量,那日暮西山的老頭子狀元可遠遠不如子恕。”
“在下不敢。與諸位大人想比,在下還不過是個剛剛及冠的年輕後生罷了,無論才華還是經驗與諸位大人還差得很遠。未來還需要諸位大人多多提攜才是。不過若是有用得著晚生的地方晚生一定盡力而為。晚生先幹為敬。”應酬功夫我早就練出來了。當下也不扭捏,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引得眾人齊聲叫好。
可惜了這次宴席上隻有文官,卻沒有軍官和勳貴,相比起文官來我還是想認識一些將校。
“若是子恕能夠從碎葉回來,想必仕途必然一帆風順,他日未嚐不能得入內閣。”一個中年胖子半醉著笑道。
此言一出,宴席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了起來。所有人都望向了我。
“呃……甘大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點疑惑了。這胖子我依稀記得他姓甘,是伊犁布政使司負責文化事務的官員。
“嗯,還不知道嗎?甄生啊,你上任的程序得在碎葉境內進行啊。”興許是真醉了,這甘胖子說起話來沒有半點顧忌,“你不在碎葉縣城祭拜天地,安撫庶民又怎麼完成上任程序?雖然現在那被羅刹佬占著,你可以在伊犁辦公,但是這個過程需要做一下啊……”
聽完此話,我的心拔涼拔涼的。原來這不是接風宴,而是斷頭飯啊!怪不得陳思穎會如此熱情的接待我,還邀請了伊犁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員來吃飯,原來是讓我在死前最後風光風光一把好安安心心去上路啊!
大明一直拒絕承認蘇維埃聯盟政權的合法性,並且一直沒有建立正式的外交關係,相反卻一直承認目前流亡在法蘭克福的沙皇俄國流亡政府,或者說,羅曼諾夫家族。雖然兩者之間鬧了幾百年的摩擦,但對待紅色政權這件事上卻是出奇的一致……所以,我要是進入蘇維埃聯盟的實際控製區,絕對是有去無回的節奏!幸運的話直接被蘇維埃聯盟的軍隊舉槍幹掉,倒黴的話沒準要被送到列寧格勒蹲監獄……你們沒看錯,蹲監獄比直接槍決可怕多了,蘇維埃契卡的惡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是我為什麼不知道還要過這樣一遍手續?我來之前沒人和我說過啊,這是在搞毛!
“我有點內急,可否容許晚生先去一下茅廁。”我幹笑著拱手,溜出了宴席會場。
來到廁所,我哆哆嗦嗦的撥通了我老師,心泉居士錢若山的電話:“喂喂,老頭子,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你終於能把小師妹嫁給別人了,這下你滿意了吧?”
說到此處,我已經帶上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