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表了態，“是啊，吃不到葉子，吃不到果子，一切都是空談。”
炸鍋了，接二連三，動物們都提出了自己的政見。
“媽媽，人群頭雖不是朝中棟梁。其影響力，號召力不可小覷。”小老虎憂心如焚。
“快要被水淹滅了，局麵讓他攪得亂七八糟的。可他要明白，我不可能重蹈覆轍，任其所為。”老虎說。
“亂套了，如何收拾得了。”
“讓他們蹦達幾下。此時去打壓，勢必遭到眾人的反感，反咬一口，我們必敗。解鈴還須係鈴人。”
“罰不責眾，何況人群頭的行為和舉動得到大眾的認可。”
“這並不是無懈可擊，是人就有弱點，就看你如何抓住他的軟肋。孩子，你看人群頭，並末踴躍地參入討論。而是在靜靜地思考，深思熟慮啊。這說明他有了鬼主意，所謂的新想法。我們可以從這裏打開缺口。”
“媽媽老謀深算。”小老虎笑逐顏開。
“什麼是最好啊？為什麼它們不好好地研究我的論文？”人群頭抬了抬頭，反複思考。
“臭猴子。”人群頭剛要罵，就聽見有聲音傳來。
“看來你們有辦法啦。”老虎磨著利爪，很是生氣，“好像你們不是森林王國中的人，可以置之度外，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呢。”
人群忙遞眼色，“情況不妙，看它那樣子，無論是見火逃還是見火救。話隻要從我們口中說出，都會引起老虎的攻擊，不說死得更快。”
有人在不停地揩汗水。
“死就死了，還不如絕地一搏，提出新的見解。”
於是，群湧而上，呼聲響徹雲霄，“老虎大王，我們認為，這就跟水一樣，堵則死，疏則通。順其自然。大家何不抓住火的特點，掌握火的原料，變害為利，為我所用，豈不是……”
人群的話還沒說完，動物們都騷動了，“這不是叫我們上天摘星星嗎？”
“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老虎打著四十五度的手勢，“大家都聽見了嗎？大家都聽到了嗎？你們當中誰點過火？誰用過火？有誰沒被火燒過？火給了你們什麼好處？玩火者，當**。這說明人群心懷叵測，大耍手段，唯恐森林王國不亂。”
“大王說得對，隻有那些榆木腦在鼓吹用火，把廣大群眾的生命置之不理。”豹子火上澆油。
“沒有看出來，原來人群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你們胡說，你們胡說。”羊傻了，在動物中大喊著，“人群不是這樣的人。你們要看他們的實際行動。”
“誰不知你跟人群穿一條褲子的。妖言惑眾，滾滾。”很多動物失去了理智。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不打自招，不是縱火犯，也是幫凶。”老狼憤憤地說，“沒什麼，隻有把他們轟出森林，萬事皆休。”
老虎得到了擁護。人群的建議被一一否定。
情況急速直下，猴子急得團團轉，終於，鼓起十二分的勇氣，躥到老虎跟前，“大王，不可，人群固然有錯，切莫一棍子打死。他也是我們森林王國的人民。”
“嗯……”老虎怒目圓瞪。
“會議嘛，知無不言，言之不盡。隻怪他們見識短淺，無知者無罪。大人肚裏能撐船，且過，且過。”
“還是你通情達理，心地善良。這一頁就翻過去吧。”
此時兔子上來了。猴子就下去了。
“人群頭，我真不知道怎麼說你。你改了吧。”
人群頭沒吱聲，搖了搖頭。
“如果你改了，就和我們一起商量國家大事。如果你頑固不化，堅持己見，那就請你們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的辦法是絕妙的。可以讓整個森林王國獲得新生。我心不甘，我要實現。”
“你就是能讓動物們長生不老，森林萬古長青，不采納，有什麼用？如果你拿出了榜樣，成績，樣板，那還有什麼說的。你有嗎？快走快走。”
猴子淚流滿麵，“請相信我們的森林王國，請相信我們森林王國的每一位居民。如果你在外麵混不下去了，我們森林王國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你們還可以回來的。”
“我們是男子漢大丈夫。這是我們繁衍的地方。我們有深厚的感情。暫且離開一段時間，避避風頭，我們會回來的。但我們永遠是朝前走。”人群揮了揮手。
豹子走到了人群跟前，“我們算是老相識了。在森林王國裏，我們經常打交道。我知道你們智商有餘，而勇氣不足。今天，你們算個男子漢，終於在大王麵前硬了一回。不料頭撞南牆啊，真不走運。”
“風涼話，誰在開玩笑？為了森林，為了動物們，我義不容辭，雖粉身碎骨都不怕。”
“喲嗬，來勁了。你們把我們玩弄於掌股之中。芸芸眾生，廣大動物們都明白的最普遍的道理，你卻在這裏耍小聰明，顛倒黑白，混淆視聽。好讓我們這些從地球上消失，你就可以稱霸稱王，過天堂的日子。沒門！你的提案實在是太毒，太卑鄙。我們哪一點比你們差了。在你麵前，我承認，勝少輸多。但我決不能叫你們肆意妄為。現在，我倒想領教領教，以後沒有機會了。咱們牙對牙，爪對爪，真刀真槍地比試一翻，不然，我會後悔的。”
“咱們同在森林王國，有的是時間。今天可不行，咱們商議著國家大事。”
“賊心不死，你圖個什麼？猴子大人不是告訴你了嗎？用不著你操心了。如果你贏了我，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如果你輸了，你那些恐懼話，此後休提。”
“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權力，但你說這樣的話值錢，那我就不客氣了，叫你心服口服。”
豹子騰空而起，像鬆鼠一樣，搖擺而來。人群頭側身閃過，就勢抓住豹子的耳朵，順手牽羊，四兩撥千斤，把豹子重重地甩出一丈遠。豹子在地上滾了幾圈，一躍而起，如猛虎下山，照著人群頭來了個餓虎撲食。人群頭操起木棍，頂住了血盆大口。
“比武，比武，你怎麼招招下死手，直撲我的脖子。”
“不下死手，不給顏色。怎能見真功夫？怎能讓你知道厲害？我在教你以後怎樣做人。”
“誰對誰錯，我們做不了裁判。功過是非，自然有人評說。”
“你不怕火燒，難道怕我的爪子不成？我看你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隻要有準備，火燒，爪抓，都不怕。”
豹子擺著長尾，雙腳直劃著人群頭的胸脯。
人群頭雙腳衝著豹子的肚子，用力一蹬。
豹子摔在地上。
人群頭一躍而起，雙手握著棍子，劃空而下。豹子前一蹺，全身後仰，躲過這至命一擊，隨即來個神龍擺尾，橫掃千軍。
人群頭緊緊地抓住豹子的尾巴，還是被樹杆攔腰相撞。
人群頭摟腰叫苦。豹子又撲了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人群頭抱起石頭塞了過去。石頭被豹子啃個粉碎！
在豹子磕牙之際，人群頭借著木棍，一躍而上，坐在豹子的熊背上。
豹子使力不出，搖頭擺尾，四腳瞎騰……
老狼率領大軍追殺了過來。
“哪裏逃，這就是縱火犯。孩兒們，給我拿下，就地正法！”
“嚎嚎。”群狼蜂湧而上。
“縱火犯？我看他還不夠格，火都不會點。我們正在切磋武藝。”豹子在旁喘著粗氣。
“不管夠格不夠格，有害必除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放了火了？”
“不是你放的？誰會想出這樣的歪點子，頭頭是道。你沒縱火，但也保不住你明天不放火，至少是在誤導群眾，是在害人。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縱使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不容分說，狼群左一下右一下，把人群轟出了森林。
“你們什麼意思，玩得過火了吧。放我進去，我有話說。”
“你是森林中的人嗎？”
“你問我？我問你。我是森林王國的居民。我有權力和義務。你們有什麼資格拒絕我。”
“笑話，森林王國有你們不多，少你們不少，已經剝奪你們在森林王國的一切權力，並逐出地界。
人群頭帶領人群往內衝。
狼群，豹子死死地擋住。
“你若再往前踏一步。我們將行使自衛權，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那我怎麼辦？森林間的事務少不了我。我是叫你們好好地活著。”
“誰信你們的鬼話。你愛怎麼辦就這麼辦，沒人管你。自個活路去。”
“人群頭，跟這些花崗岩說那麼多幹啥。我們打進去。”小夥子來了脾氣。
“打進去？混賬話！打進去雙方都有傷亡。我們的意圖就是叫廣大動物們好好地活著。”
“那我們還有什麼意思？”
“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也許是我們處理問題的路途錯了。”
“離開了森林，我們怎麼活啊。”
“我們沒有離開森林。我們隻是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我們要用我們的輝煌和成績來打開它們那懼怕和緊鎖的心房。我們永遠在它們當中；它們永遠在我們身旁。讓它們自信，讓它們信任，就來至於實惠和安全。這實惠和安全來至於我們每一個人的智慧和努力。雖前路漫漫，那我們去開創。”
“人群頭，您恨不恨它們？反正我煩死它們了。”
“我怎麼恨它們呢。它們是我們無言的老師，教會了我們怎樣生活生存，讓我們學會了許多知識。”
人群走向了高地，雙眼望著寬闊而遙遠的地方，不由地來了讚歎，“莽莽的森林，遼闊的草地，碧水連天的湖，在溪，河，江的流動下，一切都生機盎然。這是一個木秀花榮湖光山色的好地方。”
人群們都激動地流下了眼淚。
“森林是哺育我們的地方，是我們的搖籃。我們要永遠地愛我們的森林，並嗬護它，保護它。我們永忘不了森林裏的兄弟姐妹們。”
兔子在大王麵前跳躍，阻止了大王的步伐，“大王。”
“你是不是給人群說情的來了。”
“不是，我是來提案的。”
“你可知道我對人群頭多麼惱怒。”
“人群頭提法新鮮，我和大家一樣，不甚了解。觀其言，看其行。您何不下放權力，讓他們自己搞。成功了，我們雙手讚成；失敗了，我們再揭露他的麵目。”
“還是兔子曉以大理。”老虎放下心來，“你有什麼想法，說。”
“森林裏的事，由森林間的居民來解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人群頭莽撞無知，還至於被除名。大王肚能容百獸，應給其一個解釋的機會。”
“你有毛病啊，怎麼又繞到人群的身上？聽你的意思，是大王我錯了？”
“不敢，大王，隻因為我們生活在這片森林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彼此相互依賴。就好像一根食物鏈子，他們在他的位置，就會起到他應有的作用。就好比大王您統領森林一樣。所以，他的提法，並不是空穴來風。”
“兔子，你要知道，今天是你開了一個壞頭。我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平時，你一向膽小如鼠，這會兒就不怕死了？”
“兔子固然有一死，但理不辯不明白。不管火是從天上降下來的，還是從地上冒出來的，或是人群放的。這都是暫時的。隻有抓好生產，搞好建設，這才是萬世之基石，造福於廣大群眾。”
“又碰著一顆釘子。”老虎暗自說，“大王不會，你會，抓生產，搞建設。你說！”
“深挖洞，多積糧……”
“挖空心思，出歪點子。你看看你寫的是什麼東西。我還沒找你算賬。在我的貴賓席上，你還排不上座。”老虎火氣衝天，“來人啦，把兔子抓起來。”
“大王，老狼會打地洞，兔子會抓老狼。”猴子氣喘籲籲地跑過來。一波剛平，一波又起，亂套了，猴子無能為力，現在保住一個算一個。
老虎晃了一下神，“啥？”
“不勞大王大駕，兔子會打地洞，老狼會抓兔子。”說罷，猴子暈倒在地。眾猴扶上了樹台。“老毛病又反了，趕快急救。”
“跑了？”老虎說了一句，但見狼群團團地圍住了它，一動不動，“你們還站在這裏幹嘛，還不趕快把它抓回來。”
“大王，兔子清白做人，又會理事，不予追究。它是我們森林王國的才子。現在，猴子病了。這咬文嚼字的事，誰來做啊。”
老虎不敢有所動作，“這會我心情還好。我也惜才啊。兔子吸引我的就是它的文彩。如同它的身材，漂漂亮亮的。諒它是個書呆子。現在我責成兔子，把大家共同的意見，做成法律條文。”
老狼大鬆一口氣，對它的孩子們說，“兔子是我們的一盤菜。我要怎樣欺負就怎樣欺負，叫它橫著死，它就不敢豎著來。它打地洞。我們也會。雖動機不一樣，卻按了這個名號。如果影響擴大化，我們沒有好處。一旦老虎追究此事，後果不堪設想，吃不了兜著走。我們劃不清界線，也說不清楚，飯碗都得丟。今天這事兒，當作沒發生過。”
小狼都默認了。
兔子仰天長歎，“罷罷罷，胳膊繞不過粗腿，看來改變不了大王的決定。我們的生活習慣隻有一點一滴慢慢地改變。大王交待的工作，也極其重要。我會認真完成。”
兔子悄無聲息，仔細地推敲文稿來。
動物們議論紛紛。幾隻鳥兒飛上一棵大樹，同一群鳥兒進行了激烈地討論；又有幾隻鳥兒飛上另一棵大樹，同那裏的鳥兒據理力爭。然後一大群鳥兒落到地麵，同羊鹿進行磋商。
“應以最快的速度逃跑。”一匹狼說。
“火的速度是無窮的，老跟在我們的屁股後麵。而我們的體力有限。最後有可能被大火吞滅。還不如反向而行，穿越火線。如有意外收獲，我們還能填飽肚子。”
“怕隻怕，當你穿越火線時，皮毛都掉了。”又一隻反對。
就這樣爭著吵著，狼群彼此扭打了起來。
“堅決逃跑。”豬們步調一致，“隻有死豬不怕開水燙。”
“如果我不逃，自己就會變成紅燒牛肉，應了老虎的話；如果我說逃，這體重是個麻煩。”老牛表現很謹慎穩重。
毫無結果，氣得老虎站在山崗上，“你們究竟是逃還是不逃？”
“逃，逃，逃。”動物們異口同聲，“先保住小命再說。”
“好了，兔子，就這樣。”
最後，它們才拿出一致的方案，簽了字，並由兔子呈上。
兔子說，“這種怪物，目前沒有什麼可以對付。鐵碰著也會化為水。遭到這種情況，能跑得快的就跑；能飛得高的就飛；能鑽得深的就鑽……這樣才能保住自己。”
“我補充一點，從此不準放火，縱火，開火，為了我們的森林王國；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老虎說。
“森林繁榮昌盛！”有動物喊起了口號。
一片歡騰。
七月二十五改編完，九月十二日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