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勢若壓境(2 / 3)

於是,意料中的一夜無話,不過,我還是安慰自己,好在不是一夜未眠。不然,身心皆虧,實在劃不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房中已是我一個人,霍驍早已不見蹤影。

我也急忙立起了身體,在房中稍作梳洗之後,裝作一副剛整理好房間的樣子,蒙著布巾跑出了房間。而房門口又是昨夜守衛的那兩個侍衛,照例麵無表情的瞪著眼睛,不見一絲懈怠,敬業程度感動得我都想給他們立碑……

我飛快地低頭繞出了房前的回廊,急急地朝自己平日裏用以隱身的南樓去。

經過了昨天的對戰,新傷舊傷都一同迸發,南樓再次人滿為患,這讓我自己常常有置身於禦醫殿的錯覺。

而說起禦醫殿的人,實在是最頭疼的一件事。

那日中秋宴,本是佳節,宮中能照例給假的人差不多都走了,而禦醫殿也是一樣,除了隻有年假的僮走尚在,能夠上手療傷的禦醫真是少得可憐。而且就目前而言,從哪裏去調禦醫來看診,真是隻有天知道了。

不過,好在有幾個典禦還算不差,儼然已經成了南樓的中流砥柱。一幫小僮走來來回回地在院子裏做些雜事,燒水煮藥,攙扶接應,倒也沒什麼不周。所有的醫者一律蒙著布巾,除了以示標誌,倒也確然就如霍驍那夜所說。隻可惜,禦醫殿與這裏相隔甚遠,取不來我大力推廣的口罩。

當我又給幾個傷患包好創口,喂他們服藥的時候,已經有一個典禦注意到我了。

他有些胖,模樣還算和氣,趁我收拾一邊的藥罐的時候問我:“你是哪個堂子的?”

我裝作不在意地回答:“奉醫堂的。”

“哪個院子的?”他果然這樣問道。

我瞥了他一眼,道:“符安院。”

“難怪瞧著眼生,原來在那裏做事啊。”他輕輕地點了點頭,接著又問:“傅巒和林佑熙兩個,你可都見過?”

“你問這個做什麼?”我加快手上收拾的動作。

“是個人物,誰不想打聽啊。”他憨憨地一笑。

我又瞥了他一眼,在這個時候,還能有八卦的情懷,我暫且將這位仁兄定義為樂天知命的勇敢青年,所以,便笑答:“在下區區從禦,怎麼可能見過上頭的人,也就是匆匆瞧過那麼幾眼,早忘了。”說完,我便提著藥箱要走。

他欲要攔我,嘴中還叫著:“那……林佑熙的樣子是不是真如他們說的那般好啊?!”

奈何我走得飛快,那位典禦年少發福的身軀怎麼也趕不上我,正要偷笑,一個人影撞了過來。

我立刻往回一撤,開口欲要道歉的時候,看見了一雙明麗的大眼。

“這兒的藥房在哪裏?”

袁嬰的麵色有些蒼白,但已經沒了前夜的崩潰,隻是靜靜地看著我。

我楞了一會兒,回答道:“順著這條廊子,到底就是。”

袁嬰按我所說得看了看那條走廊,然後重新盯著我說:“你帶我去吧。”

我一時想不出推脫的理由,隻好點頭答應,帶著他往走廊的深處走去。

到了臨時改裝的藥房之後,我回身朝袁嬰微微頷首,對她說:“袁六小姐,就是這裏了。”

袁嬰眯起眼睛,淡淡地一笑,回答說:“有勞公子。”

我抬起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又看了看四周,道:“六小姐認出我了?”

袁嬰如蝶的眼睫忽閃了一下,點頭回答:“我認出你身上的藥味,還有……”她微微與我對視一眼,道:“這雙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