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覺得呼吸困難的時候,那方玉寬猛地一顫,接著就直直地撲了過來,我嚇得瞪圓了眼睛。
隻是,他的臉在離我隻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了,有大顆大顆的水珠順著他的鼻梁滴落在我的臉上。
接著,他就……飛了出去,像一隻手無縛雞之力的……鳥兒……
順著我的目光往上看,是雲邵陽怒目圓瞪的臉,他的身邊自然站著驚恐無比的文宛。他們兩個立刻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傷著哪裏沒有?”雲邵陽捏著我的肩膀,口氣迫切。
“沒有……咳咳……沒事……”我斷斷續續地說著,本來想自己一次xing解決的,沒想到,事情一下子有了這樣的變化,真是峰回路轉。
“他……他對你……”文宛結結巴巴地握住我的手,眼神躲閃,顫抖著說:“這家夥,想對你……不利……對不對……”
雲邵陽聽了這話,呼啦一下就站了起來,闊步走到了暈倒在一邊地上的方玉寬,用指在他後頸上一點,隻見方玉寬咳嗽著睜開了眼睛,可沒等他緩過神,雲邵陽就把他提了起來,狠狠地在他臉上來了一拳,接著又用膝蓋朝他的腹部頂了過去……
我和文宛目瞪口呆地看著雲邵陽不斷地出拳出腿,方玉寬就像一隻布娃娃,還是隻破的。
當我看到雲邵陽一把將渾身掛彩的方玉寬扛上了肩膀,朝不遠處的一口井走去的時候,我嚇得一個激靈地衝了上去。
“邵陽!住手!把他放下!”
“他是個混賬!”
“那不代表,你得弄死他!快!放下!”我鄭重其事地說。
“可總得教訓他!”雲邵陽絲毫沒有像放過他的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氣,朝坐在地上的文宛看了過去,在心裏組織了一下了語言,最終對他說道:“你說呢?文宛?”
“什麼?!”文宛臉色發白,顫顫悠悠地站了起來。
“讓這家夥在井裏待上一夜,還是……就此收手。”
文宛握緊了拳頭,指節發白,他睫毛微動,朝倒掛在雲邵陽身上的方玉寬看去,眼珠一下就濕潤了,漸漸地升騰起了怨恨……
隻見他慢慢地走了過來,看了雲邵陽一眼,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樣地把方玉寬扯了下來,方文寬“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腦部著地,發出“咚”的聲響。
文宛抬起腳,狠狠地踢了他一下,方玉寬翻滾了幾下,像散了架的木偶,撞在了一邊的石柱上,又是一聲“咚”的響動。
文宛抬起手臂擦了擦眼睛,然後哽咽著說道:“走吧。”之後,便轉身朝院門外走去了。他灰色的身影很快就隱進了夜色裏。
“邵陽,今天真是……麻煩你了。”我回頭,對雲邵陽說道。
“佑熙,你在禦醫殿裏,初來乍到,必定受了不少委屈。”雲邵陽朝我走近了一步。
“沒有沒有。”我連忙辯解。
“無妨,日後有了麻煩,盡管來找我。”雲邵陽咬了咬下唇,“還有這種心懷叵測的人,自己可要提防啊。”
“嗯,會的。”我看了一眼剛才文宛離開的方向,躊躇著說:“我得去看看剛才的朋友了,他心情不大好,我得勸勸他。”
雲邵陽垂下了睫毛,投下了一片陰影,他沉默了一會兒,朝我點了點頭。“去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再好好謝謝你,我走了。”
這是近六月的一個夜晚,天氣仍是涼意逼人,並沒有回暖的跡象,我在那樣的夜風裏,在一個子夜時分,跑進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