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多慮了,在下這點辛苦怎能和戰場上的將士相提並論呢?”張侍書很謙虛地回答。
“佑熙,時間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一直沒出聲的文宛突然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當然恨不得早點出去,立刻同意了,和文宛一同拜別了張侍書,就大步朝外麵走去。
沒想到,那位很善良的張侍書在我身後竟然特別熱情地對我說道:
“小兄弟,在下會將今日之事轉達給霍校尉,請放心。”
“不用不用!”我著急地轉身搖著手,很艱難地說:“不麻煩您了。”
“在下本來便是掌管此事,轉達之事也是經常為之,不必客氣。”張侍書笑了笑。
我還想回去和那位熱心過了頭的張侍書說上幾句,隻是文宛很著急地拉著我往外走,一刻也不許我留。
出了軍沿處的大門,我有些生氣地甩開文宛,“你幹什麼,時間還早。”
文宛用奇怪的表情的對我說:“我剛才好像看見那些心理變態的人了。”之後,他又疑神疑鬼地四處看了看,“好像是跟著我們來的。”
“是嗎!”我也一下子提防了起來,不住地朝四周看。
果然,有幾個看著很麵熟的人,從我們剛才出來的門裏走了出來,為首的那個人,的確是那天被我“奮力重擊”的那位,他們也不住地朝四周張望著。
“快跑!”我壓低了聲音,抓著文宛跑了起來。
沒跑出去多遠,我們就聽見後麵也有跑步的聲音跟了上來,聽上去,人數還不少!
“追上來了!”文宛驚嚇地對我說。
我看了看前麵分開的兩個路口,急切地衝文宛喊:“分頭跑!甩掉之後,在奉醫堂的後門口會和!”
“好!”文宛答應了一聲。
於是,我們就加快了腳下的步子,分開跑了去。
雖然我上輩子有“短跑小王子”之稱。可是今時今日,又怎麼能同日而語呢!
身後的不斷傳來追趕的聲音,我更加用力地擺動著雙腿,幻想著自己正奔跑在校園的操場上,希望精神可以控製。
同時,我又不斷鼓舞自己,大不了和他們打一架,雖然以少勝多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
腦子在緊張的狀態下一片混亂,我隻知道自己見了拐角就衝,見了門庭就穿。到了後來,連自己身在何處都不知道了。
“砰——”
就在這時,我一個猝不及防,撞上了從轉角出現的……某種物體……
我驚叫了一聲,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前撲……
然後,我就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等我腦中的混沌散去,恢複清明的時候,我終於審視起了現在自己目前的狀況。
當我發現,自己此刻正壓著一個穿著華麗的小男孩時,腦中不禁響起了電線“吡啵”的爆炸預警。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如果,我的眼睛沒有看錯的話……
我知道他是誰……
太子容睿!?
我嚇得一個激靈地從他身上跳了起來。
剛才隻知道傻叫的宮女內監連忙回過了神,大驚失色地一擁而上。
一個頗有身份的內監,翹著蘭花指,怒不可遏地對我細聲道:“大膽!”
我暫時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喉嚨發緊地看著那個明眸皓齒的小太子。我多麼希望,此刻自己可以五感全失!或者,厥過去也好!現實太可怕了!
容睿太子目光晶亮,踩著平穩的步子,朝我走了過來。
他應該十一歲了,不過走到我麵前還是比我矮上了一截。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竟然都沒有跪下行禮,而是傻呼呼地站著!
“參見太子!”
我連忙準備跪下,可就在身體蹲到一半的時候,容睿太子用手止住了我的動作。他抿嘴笑了笑,又拉直了我的身體,讓我像剛才那樣站在他麵前。
就這樣,我僵硬著身體不敢有一絲掙紮,容睿太子仰著俊秀的臉龐盯著我,突然笑出了聲,說道:“本太子記得你,可不記得你的名字了。說!你叫什麼。”
“小臣叫林佑熙。”我刻不容緩地回答。
容睿太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下一刻,他拉著我的胳膊說道:
“你同本太子回毓華宮!”
我的胸腔猛地擴大了一圈。這位小祖宗想幹什麼?!難道是因為我剛才的冒失和失禮,準備拉回自己的宮中“大動私刑”“以儆效尤”嗎?
我那一丟丟想要反抗的小念頭,在看到突然圍攏過來的宮女內監風雨欲來的臉色後,識相地按捺了下去。
全身的警報亂作一團,接著,因為身體係統無法緊急處理,而……死機了。
我像個木偶一樣,被這個捉摸不透的小太子的帶領著。
皇天後土!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