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智心中一震,見他小小年紀,臉上竟是一片堅忍,漫天雨絲如刀如劍如霜,打濕了他的小小臉龐
,有幾分憔悴。
普智忽然深深吸氣,垂下眼簾,不再看他,口中卻繼續道:“另外,你每日一定要修習這法門一次
,但不可在人前修煉,隻可在夜深人靜時方可進行。最後,非到生死關頭,切切不可施展此術,否則必
有大禍。”
說到這裏,他重新睜開眼睛,盯著張小凡,道:“你做的到麼?”
張小凡猶豫了一下,歪了歪頭,又抓了抓頭,一臉迷惑,但最終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普智微微一笑,再不多話,便開始傳他一套口訣。
這套口訣說長不長,隻千字左右,但枯澀艱深,張小凡用盡心力,足足用了三個時辰,方才盡數背
下。
普智和張小凡一個用心教,一個用心學,根本料不到地上躺著的路遙根本沒暈,方才普智擊打路遙
,以路遙的機靈又豈會中招?當時路遙將全身法力集中在後頸,雖然被擊打的甚是甚是疼痛,但卻並未
昏迷,此時躺在地上裝昏迷,已將大梵般若一字不漏的記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禁大是歡喜。
普智待他完全熟記,這次鬆了一口氣,神情間疲憊之極。他看著張小凡,眼中忍不住有慈愛之色,
道:“老衲一生修行,從未動過收徒之念,想不到將死之際,倒與你有了師徒之緣。說來你也應該知道
我的名號。”他頓了一下,道:“我法名普智,是天音寺僧人。呃,孩子,你知道天音寺麼?”
張小凡想了想,搖了搖頭。
普智啞然失笑,道:“真是個孩子。”然後又想起了什麼,伸手到懷中摸索出一顆深紫珠子,細細
看了好幾眼,遞給張小凡,道:“你且把這個珠子好好收起,不可讓外人看到。待日後安定下來,你找
個深穀懸崖,將它扔了下去,也就是了。還有,我剛才告訴你的名號,你也決不可對外人說起。”
張小凡接過珠子收好,道:“知道了。”
普智摸著他的頭,道:“你我有這般宿緣,也不知來生可會相見末?孩子,你就跪下給我叩三個頭
,叫我一聲師傅吧!”
張小凡看了看普智,卻見他已收起笑容,臉色莊重,當下點頭稱是,叫了一聲:“師傅。”便跪倒
在地,重重叩了三個頭。他剛剛叩完,還為抬頭,便聽普智低低笑了一聲,但笑聲中卻頗有悲苦之意和
決然斷然。
張小凡正要抬頭看他,卻突覺後背被人一拍,登時眼前一黑,又再度不醒人事。
路遙閉著眼睛,又等了一會兒,感覺普智已經走了,這才睜開眼睛,發現普智果然已經走遠了,心
下不禁大喜,望著身邊的張小凡,冷笑一聲,望著普智遠去的方向自言自語道:“大梵般若也已到手,
隻剩天書第四卷了,普智,雖然我很恨天音寺,但是還要謝謝你,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