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希源按下閘,從車子上跳下來,看了下表:七點半。她鬆了口氣。把車子存好後,她走出校門,“物色”著香氣撲鼻的路邊早餐攤。
她走向一位正在熱氣中忙碌著的攤煎餅的阿姨,“阿姨,給我來一份煎餅果子,攤兩個雞蛋,不要脆皮,多放些香菜。”
阿姨笑著,衝她擺了個“1”的手勢。許希源立刻會意了。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嶄新的一元人民幣,遞給阿姨。
這位阿姨是啞巴。雖然她不會用言語招攬生意,但是每天清晨她的煎餅攤依舊生意興隆。
而許希源去買她的煎餅,一是因為她做的煎餅很香,給的份量很足。二,也是同情心所致。她看到那些身有殘疾的人,總是油然而生一種憐憫的感情,或許就是因為自己媽媽的緣故吧。
她站在校門口的一個樹蔭下,捧著熱騰騰的煎餅,一邊吃,一邊出神地看著這寒風天氣裏煎餅發散出的升騰的熱氣。
正當許希源望著校門口時,一陣從背後傳來的“叮鈴鈴”的車鈴聲引她回頭——是林夜。
林夜,人如其名般美麗。她的美麗,明豔中帶著清純,精致中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而她,也是許希源高中生涯中的摯友。許希源第一天踏入校門,就與漂亮的林夜結成了好友。
而在以後的日子裏,兩個人更是如影隨形。
“嗨,希源!你總是早上在校門口吃早飯啊?還有20分鍾才上課,我等會你吧。”林夜笑著。
許希源隻覺得這笑如冬日融雪,迎著陽光的璀璨,晃了一下她的眼。
“嗯,好啊。”許希源也回以一個微笑。
於是,林夜和許希源都在門口——許希源是站著,林夜是坐在車座上,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這時,蘇濂——許希源的同桌,也騎著車子過來了,看了一眼兩人,輕蔑地笑了一下,又騎進了學校。
“誒?那孩子神經病啊,瞥我們幹什麼?”林夜生氣道。
“唉,他就那個人,你不知道啊,他這人長得好就愛裝酷,自戀狂,別理他。”許希源不屑道。
林夜低頭看了下表,驚呼:“啊,希源,差10分鍾上課了。我先去把車子存了啊,一會在教學樓門口見。”
“嗯,你快去吧。”許希源回了聲。
見林夜進去了,許希源從書包裏掏出餐巾紙,擦掉嘴邊的醬汁,正準備進校門,便看見一個淡綠色的身影匆匆地跑了進去。
許希源立刻怔住了。
楚恒。
那關切的眼神,淡藍色的衣衫還在她的記憶中飄動著。
翌日前。
籃球場上。
許希源抱著筆記本(不是電腦哦)和筆,去籃球場上找正在打籃球的本班班長商議關於班委會製度的問題。
天氣有些涼,樹葉在陽光中搖曳著,在燦黃色的大地上灑下點點斑駁的動感影子。許希源把領子立起來,縮了縮脖子。
許希源看著背對她打籃球的男生們,尋找著本班的班長。
意外之所以成為意外,就是因為它在你沒有防備的時候出現。
許希源就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一個男生的傳球,使籃球直接衝著許希源飛過來。
許希源連喊都沒喊出,隻覺得頭陣陣發蒙,她蹲了下來。恍惚中,隻見一個淡藍色的身影跑過來。
那關切的話語,帥氣的臉龐,充滿歉意的神情,讓她在被人“襲擊”的憤怒中平息下來,甚至感到了一絲溫暖和幸福。
許希源就這樣,在這樣的意外中萌生了這樣意外的感情。
“喂,希源。你怎麼還在門口站著啊,我找你半天,還有5分鍾打鈴,快點吧,別發愣了。”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臉。許希源從剛記憶中回過神,便被火急火燎的林夜拉著向教學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