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境卷起千道水劍滅其炎龍,冷眼對虛空道:“如何?雲光賊子就是個口是心非的小人,師兄現在還敢信他?”說完右手一抓,將碧波劍召回手中。又見青鋒劍化光向雲光飛去,麵見冷笑左手一引,從海麵生出一根手腕粗細的水繩,水繩化光捆住青鋒劍劍柄,將其拉回虛境手中。
虛境將碧波劍收回背後劍匣,左手拿著青鋒劍,右手劍指暗湧法力在其劍身一抹,劍身青光隨之瞬消。八百裏外正在急東逃的雲光道人神魂一震,口吐鮮血,不敢多想繼續化光飛行。
虛境將青鋒劍收入劍匣欲追去,被虛空拉住,問他勸道:“師弟,古雲: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他已遠遁,以為兄拙見那玄功與我們無緣,不如就放他離去吧。”
虛境用力將大兄手臂掙開,冷笑道:“好個得饒人處且饒人,師兄!你我二人千辛萬苦得來的玄功就這般讓人?!壞事我做盡,好人你全當!我虛境如此費盡心機,為何?還不是為了日後你我兄弟逍遙自在!莫要忘了師傅是怎麼死的,也莫要忘了你再過百年就要大限將至!天賜造化你不要,非去酆都走一遭。閻王老子給了你何等好處?”說罷,化作一道青光向東追去。
虛空目光複雜的看著化光而去的虛境道人,歎了一口氣道:“若不是我無意間發現那處仙府,如何會弄出這般場麵?天道造化,天道造化,我寧願不要這番造化!師弟啊師弟,那玄功豈是你我能習得?你為何就不聽為兄的話?”說完立在海麵望著東方,久久不願離去。
玉光書場之上,一位少年滿臉稚氣,頭戴青玉冠,一身青絲長袍盤坐在人群最外圍,目光望著場中希羽先生出神,忽見一隻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翠聲道:“百福哥哥在想甚哩?如兒叫你都不聽。”
張百福回神來,看著眼前一身粉衣的王詩如道:“不知為何近日總是心緒不寧。”
詩如麵笑如花道:“哥哥怕是近日太過刻苦,依如兒之見不如哥哥就休息兩個日,如今正是春意盎然之際,春暖花開之時,咱們一起上山遊玩一番?”說完期待的看著張百福。
一旁抱著赤炎的王林也和聲道:“是啊姐夫,咱們有個把月都沒去山上遊玩了,四年來咱們每日不論風吹日曬、刮風下雨:雞還未鳴就隨王大哥習武,辰時來聞先生教誨,課後又去靈虛老師那問道,聖人也要休息哩”轉頭又對赤炎道:“赤炎兄,你說對不對?”赤炎看著張百福點了點頭。
張百福見眾人都一致要求休息兩日,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跟老師告假兩日”
話語剛完隻感天上一道紅光一閃而過,眾人抬頭望去又一道碧光飛過,衝散山上白雲,在天上留下兩道白痕,好似兩把巨劍橫躺在九霄之上,看的學子忘了聽講,氣的先生怒拍堂木。
王詩如滿臉晦氣道:“呸呸呸,娘親雲:今日見了掃把星,明日切記別出門。真是造化低了,造化低了。”
王林也是滿臉晦氣道:“好不容易勸說了百福哥哥,出去遊玩一番,這掃把星哪裏來的這麼巧?”
張百福收回目光笑道:“那一紅一綠兩道光,不是什麼掃把星,而是路過的神仙。”
王詩如拉著百福手臂喜道:“真哩?”王林抱著赤炎也是滿臉關注。
張百福點頭一笑,學著四年前小詩如的語調道:“真哩,真哩,比針還真哩。”聽得二人撫掌歡呼,氣的四方學子放怒光。眾目之下二人連忙捂住小嘴偷笑。
傲來國境、一座青山之上,雲光道人一臉蒼白的靠在一棵三尺粗細,六丈高低的梧桐樹下,腳下青草被其身上的餘火燒的焦黃。道人脫去赤紅道衣,將道衣在空中一抖,對著虛空拋去,道衣騰空中燃起大火,火勢不過兩息,一收變成雲光道人模樣向南飛去。雲光道人抬頭看著蒼穹見一道碧光向南追去心中暗舒一口氣,快步向山下走去。
林中綠樹茵茵,百花齊開,清香滿晨,雲光無暇欣賞山中美景,心中暗道:“這分瓣梅花計遲早被那廝識破,不是長久之計,倒是要想個金蟬脫殼之法。”放眼山下望去,見山腳有一茅屋,炊煙嫋嫋,心中妙計暗生,一步十丈的向山腳走去。
話說山腳下,住著一姓吳的樵夫,父母早逝、家窮四壁,年入四九、尚未娶妻。吳樵夫生相醜陋、大鼻小眼黑青麵,黑牙扇耳焦黃頭,渾身惡臭滿麵毒瘡,不是妖怪勝似妖怪。媒人介紹來的多名待嫁之女,均被他那麵容唬嚇走。
好在傲來國人心地善良,對他無辱罵之心,多有憐憫之意。他也自知前世罪孽深重,不願唬殺旁人,獨自居住在山腳之下,過著悠遊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