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兔,四目盯著帶有血跡的雞毛,張百福麵表情,兔兒瞪著紅眼,咧嘴一笑露出根根鋼牙鋸齒道:“道友真是天生聰慧、破了我那障眼法,我隻不過吃了你家一隻雞子,何必動怒?”聲音聽著就像是同歲的男童。
張百福初見火兔露出尖牙鋸齒,心中一顫暗道:“這廝好一副凶殘之相”正是出神之時忽聞兔兒說話,小手一抖兔子掉在地上,唬得七巧心狂跳,驚得他神魂顫栗。
火兔起身前爪撥了撥麵上雞毛,見張百福麵露懼色,聲顯得意之色道:“道友休要驚慌,莫要以貌拒人,我生來便是這副模樣。”
張百福定了定心神開問道:“你稱我一聲道友,想必也是練氣修道之妖,為何做小人姿態蒙騙與我?”背著身後的小手卻忍不住微顫。
火兔兒聽到張百福發問伏地一拜道:“倒不是我要蒙騙道友,一是怕唬嚇了道友一家,二是怕道友將我打殺,所以才一路隱藏,到了夜晚腹中實在饑餓難忍就吃了道友家雞。本想明日就走,等傷好之後再來報答道友救命之恩,卻不料道友破了我那障眼之法。”話語之間透著真誠。
張百福盯著火兔紅眼,見他目光直視不像在說謊,還上一禮道:“道兄如何受得傷,又如何被那獵人所擒?”微顫的雙手慢慢平靜。
火兔紅眼環顧四周道:“這裏乃畜生所居,不是說話之地,不如去道友房中,我在細細說與道友聽?”
張百福聽後行禮賠罪道:“一慌張倒是忘了,道兄勿怪。”說完將柴房門輕輕打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兔兒點頭跳出柴房,關上房門後與火兔走向東院。
百福房中,火兔身形似人坐在靠椅上環顧廂房四周,見擺設倒是簡單,朱紅梨木床、桃木書桌、檀木書架、三張勁鬆鏤雕靠椅,一番打量後讚道:“你這小屋雖比不上我那仙府廣闊,但也勝得精致。”
張百福將書桌上的香穗芝麻糕端到客桌前道:“寒舍簡陋讓道兄見笑”又指著桃木桌上香穗芝麻糕道:“這是我娘親做的,香甜酥麻道兄嚐嚐。”說罷坐到一旁。
兔兒跳到桌上道:“多謝”捧起芝麻糕大口大口的吃開,一連吃了三塊方停下讚道:“此物甚是好吃,不知是何物所煉製?”語畢神色舒服的捋了捋嘴角胡須。
張百福聽到兔兒說道“煉製”二字不由得發笑道:“這香穗芝麻糕,我也見娘親做過,煉製之法便將香米搗碎後,和成米麵,在用文火蒸熟、蒸熟之後切成小塊用豬油煎炸,煎炸至通體金黃後,將炒熟的芝麻灑上就算製成。”
兔兒聽完張百福解說,點頭道:“多謝道友指教,此糕和煉丹一樣甚是麻煩。”
張百福笑道:“我也隻知做法,若是讓我來做,卻是做不來。”轉念問道:“道兄所遇何事,落得這般下場?”
聽到百福發問,兔兒神色怒道:“此事說來話長,容我細細說來。我家住在赤雲山、赤炎洞,一日我在家中修行,卻不料從地下鑽出一六翅金蟬自稱甚麼金蟬老祖,我問他如何藏於地下進我洞府。卻不想那怪蠻橫無禮非說我占他洞府,想我搬入赤炎洞以五十載,並無遇到主人。我欲詢問清楚,誰知那怪不由分說就要出手傷我,我無奈出手與他爭鬥。那怪仗著法力高強欺我,我敵他不過欲將洞府讓與他住。誰知那怪咄咄逼人,架起妖風一路追趕,搶奪了我那寶貝九火炎龍環,神魂也被那廝擊傷,幸在我有一藏身寶貝隱藏了氣息,後力竭便從九霄掉下,醒來已被獵人所抓,若不是道友相救,如怕是要身死道消。”說完又是一拜。
張百福點頭道:“道兄不必多禮,那金蟬老祖的確可惡,不由分說就出手傷人,奪人法寶,實屬不該。”
火兔道:“百福道兄說的極是,倘若那洞府是他所有,我必歸與他,誰知那惡怪壞我道行,奪我九火炎龍環,他日我修行有成,定找他奪回寶貝。”話後咬著鋼牙一臉凶相。
張百福聽火兔直呼他名問道:“道兄如何知道我名?”
火兔聽後一笑:“道友莫忘了我一路隨行,雖不能言語但多有耳聞。”
張百福笑道:“是了,還未請教道兄尊姓大名?又拜得何人為師?”
火兔又捧起一快芝麻糕邊吃邊道:“我生來無名無姓,自開靈智後、四處雲遊,遇得造化在一洞府得了兩件寶貝、一本道經,後見赤炎洞中終日炎炎,我又五行在火,欣喜之下便搬入洞中修行,從此便以洞為名,道號赤炎。”
張百福老氣童道:“赤炎道兄真是造化深厚。”又道:“我入道不久,不知道兄所說‘五行屬火’為何意?”
赤炎笑道:“你倒是個半吊子,連修道之基都不知。你聽我道來:世間萬物皆有靈根,靈根皆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五行之間相生相克妙不可言,我生來五行火重,自然是挑選火氣旺盛之地為佳。”含笑間多有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