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生死一線(1 / 2)

劉墉弓著腰,全身顫抖著,一路歪歪扭扭,不停地咳嗽,嘴角不停地流著涎水,喉嚨間好像正被火灼燒著。剛才的那陣子急跑,早已經讓他精疲力竭了,他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不過最初是雨水,現在卻是汗水。

我究竟跑了多久,我究竟跑了多遠?恐怕長跑冠軍也不過如此吧?劉墉苦笑著搖了搖頭,剛才隻顧著逃命,似乎都不記得了。劉墉有些自嘲地笑了,算了,不跑了,就算是死,我也不跑了,反正我也算是死過一次了。於是,他軟軟地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雖然地上還積著薄薄的一層雪,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透過頭頂上樹葉間的縫隙,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陽光和一抺蔚藍的天空,陽光似乎還是原來的陽光,天空也似乎還是原來的天空,可是這個世界卻變了。

好半天,除了自己的喘氣聲,再也聽不到一絲追兵的聲音,劉墉終於定了定神,開始理理思緒。哎!我怎麼會這麼倒黴啊!居然會穿越到古代來了,最讓人受不了的是自己居然連現在處於哪個朝代都不知道,太悲摧了吧!

劉墉回憶著自己短短的二十來年的經曆。本來他的一生都應該是波瀾不驚,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著,自己在同學裏麵並不出采,外貌不突出,成績也不拔尖,稍許可以沾沾自喜的是自己的語文。他喜歡文學,尤其喜歡古典文學。記得有一次考試居然自作主張用文言文來寫作文,結果被語文老師嘲諷了一通。考大學的時候因為在填誌願的時候勾了個願意調配,於是本來希望學化工的他轉到一所不知名的農業大學學獸醫。大學期間又瘋狂地喜歡上了圍棋和吉他,以致於四年的大學生涯居然沒交一個女朋友。畢業後的心願也隻是想早點找份工作然後像大多數人一樣工作,然後結婚生子,平靜地度過一生。哪知道現在就業的壓力會這麼大,考公務員競爭不過那些文科高材生,到大企業又沒有過硬的文憑,到處發簡曆、麵試,大半年後才終於應騁到一家飼料企業做了個售後服務人員,主要工作就是幫助購買了公司飼料的養殖企業解決一下畜禽飼養管理、免疫程序或者疫病防製這些問題。

這天,一家在大山深處用他們公司飼料的養雞場出現了疫情,他便是負責這個片區的。本來處理的過程還是很順利的,找到了疫病發生的原因,製定了補救方案,效果也極明顯。那個養殖場也挺滿意,並說用車子送他回去。可他嫌那車子以前拉過飼料,有一股難聞的味道,再加上此時正是天高雲淡,鄉下的空氣又清新,便謝絕了別人的好意,說要自己走走,到一裏外的鎮上坐公共汽車回去。哪知人會這麼倒黴,他才走出來十來分鍾天就變了。天上霎時便是烏雲陣陣,狂風大作,片刻功夫又是電閃雷鳴、暴雨如注,更可氣的是雖是山區,可一路上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隻好冒雨前行。他隻覺得頭上的炸雷越來越響,似乎也越來越近。終於,隻聽得著“轟”的一聲巨響,自己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劉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小山的頂上。他定了定神,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現在應該是中午吧,因為太陽幾乎就在正中掛著,林子裏還積著雪,這是春天還是冬天?他記得他去那家養殖場的時候還是初夏的。太怪了!難不成是龍卷風把自己刮到什麼地方了?再細看,隔著也就隻幾百米遠的山坡下有個小村子。這村子依山而建,山下有一條小溪,河邊背陰的地方也殘存著幾堆白雪,河水雖流得緩慢,卻也清澈見底,幾隻鴨子在河裏興奮地撲騰著。這村子有三十來戶人家,一條小道從村間穿過,房屋則零星地散落在路的兩側。

劉墉有些奇怪,這些牆是現在極不常見到的土牆,屋頂則是更不常見到的茅草,怎麼還有人住這種房子?不過,房子雖普通,但屋前屋後都種著青翠的竹子,每一個屋子都有一個籬笆紮成的小院,院中堆著石磨、柴火、農具等雜物,有的還飼養著雞、羊等牲畜。此時,一些房子的屋頂上嫋嫋升起炊煙,屋頂和草垛上積著薄薄的一層雪。遠遠地,除了林中小鳥喳喳聲和河裏鴨子愉快的嘎嘎聲,再沒有喧鬧的聲音,顯得那麼的恬靜,好一副田園山水啊!劉墉一陣感慨,隻是見院中劈柴的那些人的穿著都是寬袍大袖,很是奇怪。

“怎麼這些人穿著這麼奇怪,該不會是在拍古裝電視劇吧?”他搜了搜自己身上的東西,又翻遍了所有的口袋,可以確定的是皮包和手機不見了,身上還剩下兩張嶄新的百元鈔票、幾張零錢和鑰匙。管他是些什麼劇組,劉墉心道,自己現在是又冷又餓,還是得去求助一下吧,反正還有點錢,找點吃的,再借個電話打打。打定主意,他選好下坡的路,滿懷希望地向那小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