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無名城(1 / 3)

序章

那是世界誕生之前。在一片無混沌虛無之中,誕生了時間與空間。之後,不斷擴充的時空被陰陽所填充。

陰陽中衍生出了四方無與倫比的力量源頭:永無止境的生;寂滅萬物的死;照耀萬物的晝,沉寂一切的夜。四方力量中的生最先潰散,融入了另外三者中,經過不可思議的融合後,剩餘的三方力量得到了亙古不滅生命,這被稱為“源生”他們成為了第一代生命體。

之後潰散的“生”令時空中湧現了數不勝數的生命。但這樣的生命弱不禁風,極有可能死去,即使沒有意外,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這樣無法長存的生命,源生們將其稱為“偽生”。

偽生們受到時間的限製,但他們卻具有源生所沒有的意識,情感。源生在無盡的時空中無形無感無知,這就是他們能獲得永生的原因:他們不曾活過,沒有活過,如何死亡?所謂的生死,不過就是一對此消彼長的力量,根本——不算是活著。

最後,時空中四方中誕生了無數世界。發生過無數的悲歡離合,無數的生離死別。

浮空魘界,無數世界中的一個。這裏的一切都建立在數以萬計的、懸浮在空中的巨大島嶼上。或許這就是世界的全部。傳說在世界中心有一座高山,山頂置入雲端,山腳則不知在何處。山體筆直的穿過了座近乎正圓形的巨大島嶼——浮空魘界已發現的最大島嶼:中心島。仿佛一個盤子中間插著一個圓錐。而其他的大陸以它為中心,或上或下的環繞排列。因此人們稱那座山為立世山。

浮空魘界生活著數不清的物種,也有許多擁有高等智慧的種族,其中最強大的六個族群,瓜分了浮空魘界中所知道的全部範圍,六個族群分別是實力最弱的土埨族;數量最少,隻棲息在寒冷地區的冰山族;實力中等,最為活躍,天生精明幹練的鉞裑族;民風最為彪悍,生性好戰的傆齒族;出現最晚數量排在倒數第二,但卻占有著浮空魘界六分之一的厄奎族以及出現最早,最為強盛,獨占浮空魘界三分之一的妖族。

在這個世界,除了星星外,總共還能看見九個發光的天體。白天兩個,夜晚七個。著重說一下白天的兩個天體——兩個太陽。這兩顆太陽的運動軌跡有一個交點,恰好在立世山的正上方,成一個直角,這裏的人以兩顆太陽升起、落下的地點,確定了四個方向。簡單來說就是:東、南、西、北。智族們製定了統一的紀年單位——這是從最古老的妖族中流傳下來的。以四十天為一月、以兩月為一季,以五行命名分別為火金木土水。又以五季為一年,十年為一輪,十輪為一世,十世合為一個紀元。另外,這裏的夜晚時間約是白天的三倍,一天被劃分為九個時間段:清晨、正日、下日這三個時段組成了白天。而黃昏、入夜、始夜、中夜、深夜、待晨這六個時段則代表著夜晚。

紀元前三百五十二年,景川大帝統一厄奎全族,擊敗西南方傆齒族,建立帝國,國號景川。厄奎族正式成為浮空魘界的六大智族之一。

紀元前二百八十年,由於領地糾紛,帝國與妖族、冰山族之間爆發小規模戰爭。

紀元前二百七十七年,傆齒族橫插一腳,加入戰爭。

紀元前二百七十五年,厄奎族與妖族、冰山族、傆齒族之間的戰爭全麵爆發。帝國連連取勝,版圖擴大近四分之一。

紀元前二百六十六年,冰山組戰敗,放棄勢力範圍內最靠南方的五十四塊大型島嶼,退出戰勝。

紀元前二百六十四年,剩餘三方兵力盡出,決戰於上宛,戰爭以帝國的最終勝利而告終。帝國借此將領土麵積擴大近一倍。

紀元前一百五十四年“天地異變”帝國遭到嚴重打擊,元氣大傷,一蹶不振。帝國開始走向衰落。

紀元前一百四十二年,傆齒族入侵。紀元前一百四十年,傆齒族戰敗退走。兩年戰爭使帝國進一步衰落。

初紀元一年四月三十日,史料記載的“大預言日”。人們以這一年作為紀元的開始。

初紀元二十四年,帝國爆發內戰,各地諸侯擁兵自守,攻城略地。景川帝國對地方的統治名存實亡。

初紀元九十一年,景川帝國覆滅。其餘五族趁虛而入,奪走大片領土,厄奎族領地縮水近三分之二。此後六千多年,厄奎族陷入諸侯混戰。後世稱為“六紀煉獄”。

六紀元六百四十年,“玉顓塔”成立。具體資料不詳。

……

(正文)

第一章無名城

這是一片黑暗的世界,盡力想睜開眼睛,可是卻隻能看見模糊的色彩。

聲音、形狀。全都是一片朦朧。

模糊!模糊!模糊!他要看見!要聽見!

這是什麼地方!

仍是混混沌沌的黑暗,不知是多少次睜開眼,終於,終於……看清了,聽清了!這裏……這裏是……是……棙嶸大殿!

無法看到遠處,甚至……無法抬頭。但就是清楚地知道。棙嶸大殿,棙嶸大殿……棙嶸……這是什麼東西?

腳步聲越來越近,兩個人來到他麵前,他極力的想要抬起頭來,可是,他辦不到,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這個小子倒是特別,這麼大點就能睜開眼睛。”一個人笑著說。

“他隻是看起來比較小罷了。就像我,看上去也很年輕。”

“是啊,你是很年輕。”第一個人收斂了笑聲:“郗郢,你可知道這麼多年來,敢在這殿上與我棙嶸族這般講話的,僅你一人。”

郗郢欠了欠身:“榮幸之至。”

“這棙嶸大殿靈氣濃鬱,可不是讓你這麼用的!”第一人冷哼一聲。

眼前突然一陣模糊,有一個奇怪的形狀跳進了腦海。那是一個由十一個和許多線條圓圈構成了一個十分張揚的奇怪形狀。

等圖形從眼前消失後,他聽見那個名叫郗郢的人說:“你不在乎這樣一個小人物,可我在乎。更何況……六城王你總不能不在乎吧。”

那人沉默了,然後又瞥了他一眼。

“他會不會記得這些事?”那人問郗郢。

“記得又如何?”郗郢笑了。

眼皮終於不受控製的合上了,聲音也漸漸遠去。似乎一切都重歸於黑暗中……

他驚醒過來,看了看窗外,已經蒙蒙亮了。

九紀元八百二十六年六月

“這就不行啦?翔淵你體力也太差了吧?”一個五歲多的黑發男孩邊活動手腕邊說:“再來啊,快起來。”

“還起來?我今天就躺這兒啦!你怎麼著吧!”另一個與他差不多大的棕發男孩躺在地上直喘粗氣,耍起了無賴。這個厄奎族的男孩全名叫萬俟翔淵,剛剛跟他哥哥萬俟索浩比試摔跤,連著被放倒了三次。說實話,不是他太弱,而是他沒睡好,昨天晚上突然做了個怪夢,醒後就覺得渾身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