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1 / 2)

我這樣想著,無論是大上海的十裏洋場,還是舊北京的胡同小巷,從某種知性的角度來講,他們本身並無大相徑庭,更多的隻是感性在鬼鬼祟祟,而難免了理性偏激。如果人生隻存在感性,是否一切偏激都會是理所當然,但若人生隻存在知性,那情感的表現形式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的撲朔迷離,縱不會亂花迷眼。而當象征著智慧與哲學的高樓川流不息地平地崛起之時,高頻的喧嘩似乎就成了一座城市繁華的謬言評準,青山依綠水迢迢,草屋伴炊煙嫋嫋也自然成了古墨畫裏的幻景,夜晚的霓虹硬是生生黯啞了點點繁星,如此折煞了詩情畫意,黯然神傷。於是歸於人的本性,在夜色熏陶下的七情,任你是滿腹經綸亦諳熟人情世故,也恐怕難以抑製住感情的泛濫。人最脆弱的時候也許就是這樣,看著滿大街的熙熙攘攘,卻覺得迷失了自己,四麵八方的燈紅酒綠似乎就是天涯海角,經不起燈光的閃爍,經不起高樓的挺拔,經不起機車的引擎,經不起頭頂不知起降的飛機嗡嗡作響。硬生生的織了張網啊!從四麵八方往中間撲來。在一個矛頭小夥年紀,荷爾蒙迸發的高峰期,什麼都想要卻什麼都得不到,隻能任憑胸口有股熱血蠢蠢欲動,呼之欲出卻總是呼不出。有朝一日該氣血攻心,心力不支,五髒六腑崩潰,七竅流血身亡。也好,看上去能落個全屍!我一直覺得,越大的城市,其夜景越美。越高的樓層,越亮的霓虹,越匆忙的街道,整個夜景都會像電影裏瞬間被全景化了的鏡頭,可說是導演的你又瞬間被淪為了鏡頭裏越來越渺小的熙來攘往的人群裏的一個,此時的你不屬於別人,就隻是你,屬於你自己的你,在你腦海瞬間劃過的思緒,無論喜怒哀樂,其出發點與終結點都是自己。你自私,想過不顧一切,不計因果,拋開所有血統內血統外的親密關係,要不就這樣讓自己任憑昏暗的街燈埋沒,悄無聲息。於是乎,太多感慨油然而生,人類真是太渺小了,龐大的群居,渺小的個體如螻蟻,螻蟻亦或是有自己思想的,有盞燈不像太陽刺眼,不似霓虹昏暗;有個夢不會遠觀而遙不可及,也不會褻瀆的觸手可得。那此刻的我簡直螻蟻不如,用平時最為厭惡、惡心、避之不及的蒼蠅作比喻最好不過,而且是被殘酷取去首級的那一隻,要不都抬舉了自己。天馬行空了,扯不到東西,夠不著南北,繞來繞去千百個圈卻沒有一個中心話題。矯揉造作了半天卻也沒傳遞出個主題思想一二。想道天涼好個秋,卻為賦新詞強說愁,字字句句都言不由衷,那我該怎麼表達出我最想說的,用什麼辭藻,排什麼語句才不顯突兀,不落俗套,好凸顯自己的文學素養,終究是太急功近利了,對要用的詞絞盡腦汁,恬不知恥的迎合著一切文學上的形式,文字漸漸在思想上離心出去,漸漸見外。僅憑我這自以為豪卻微不足道的文學基底,顯然是跟不上我思想跳躍速度的,於是隻好任憑思想天馬行空,可憐了文字江郎才盡。可卻怎麼也想不起楊絳先生說過的話,“當你的才華撐不起你的野心時,你就應該靜下心來看書了”。說起看書就更得要自行慚愧了,不知道圖書館正門朝向不說,書桌上也沒擺著幾本像樣兒的書,以為著能觸景生情的就是詩人,能不修邊幅的就是藝術家,連裝文藝青年都能裝出逗逼範兒來。讀了馮唐後驟覺“春風十裏不如你”的“你”在我這兒的解釋就是馮唐,因為他吟得一嘴好詩,寫的一手好文呐。然後讀了李敖,又覺世間還有第四種神話叫做李敖,因為他思想前衛,性格特異,夠神的。抬頭一看書桌,還有個嚴歌苓,把一切都說的跟真的似的,我最後卻難辨真偽,隻剩感動得稀裏嘩啦。就這樣,本是屠夫的我硬是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副詩人的模樣,可他大花臉穿上青衣的行頭,這不好看啊,於是乎,這就是野心。可難為人的是,當你的才華剛雛形漸成之時,你的野心就開始鋒芒畢露了,當真正意識到這一問題的嚴重性時,才絕得為時已晚,於是那一段滑稽荒唐可笑,喜怒哀樂無常的墮落時光就被稱為了青春,如果多年以後還能回想起並為之唏噓,那就叫懷念。可我現在不知道,將來的我會是以怎樣的姿態過我將來的生活,又會以怎樣的姿態懷念現在的我,又或者說將來的我很可能會記不起現在的我,畢竟現在到將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現在的我不能妄自左右將來的我會記住現在到將來這一段時間裏的哪一段我,我這麼說感覺見外了,好像現在的我和將來的我不是同一個人,那究竟是同一個人嗎?我也不知道,且誰也不知道將來究竟是什麼時候,是半百,是花甲,是古稀,光等著現在的我去幻想了。唯一知道的是現在的我和這樣想的我是一個人,廢話麼不是,現在的我就是這樣想的。怪力亂神的事情好想,天賜福祉的好事難遇,將來的東西多半靠幻想,而眼目前的事情卻得探尋摸索著來,還要小心翼翼地,謹慎又謹慎,得為將來負責啊,得留神著一不小心的失足卻鑄成千古都彌補不了的恨啊。得想方設法地討好將來的我,得讓將來的我礙著情麵恨不起來現在的我。這可又難為現在的我了。現在的我是不哭不鬧不上吊,不說不做隻有想了,好的壞的有的沒的黑的紅的想上一堆,越想越覺得不頂用,卻又尋摸不到頂用的,也就隻能先這麼想著。就先這麼想著吧,一大段冗長單調跟繞口令似的的自白暈得我難受,難受得我說不出好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