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偉隱隱感到色情漫畫是一個切入點。考慮再三後,他驅車去了J大。
這一次的會麵還是在籃球場,不過和上次不同,方木是在激烈的三對三鬥牛的時候被邰偉硬拉下來的。看得出他有些不情願。
邰偉沒有帶案卷材料,隻是口頭簡單地把案情陳述了一遍。方木一直低著頭擦汗,盡管臉拉得很長,不過看得出他聽得很專心。說完,邰偉直截了當地問方木:“你怎麼看?”
方木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皺著眉頭望著遠處發呆。隔了好久,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開口說道:
“這關我什麼事?”
“嗯?”邰偉一愣,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邰警官,我隻是個普通人,不是警察,那些事搞得我很煩,我想我幫不了你。”方木低下頭,小聲說。
邰偉直直地盯著他看了好半天,開口說道:“你該不會還是因為那件事在記恨我吧?”
“沒有。”方木抬起頭,“我隻是覺得很累了,我隻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學生。”
邰偉無語,枯坐了一會兒,拍了拍方木的肩膀,強笑著說:
“我能理解,畢竟你還太小,不該成天和這種事情打交道的。”他呼出一口氣,聳聳肩膀,“很奇怪,我一直都沒覺得你是個學生,反而覺得是我的戰友。嗬嗬。”他拍拍方木,“多保重。”說完,就起身要走。
“我覺得……”方木突然開口了。
“什麼?”邰偉馬上坐下,全神貫注地盯著方木。
“那本色情漫畫,可能帶有羞辱死者的含義。”方木低著頭,自顧自地說著,“尤其像死者這樣老實本分的女人,在其屍體旁放上淫穢之極的東西,大概是想羞辱她。”
“那動機呢?為什麼要這麼羞辱她?”
“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大概跟性有關係。”
“你是說……情殺?”
“我隻是覺得有這種可能。至於海洛因,用這麼特殊的工具殺人,凶手應該是有所準備的,而且應該和凶手的某種特殊需要有關,至於這種需要是什麼,我也想不出來。”
邰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就這些?”
“就這些。”方木又急切地加上一句,“這隻是我的個人意見,僅供參考吧。另外,”他的臉沉了下來,“不用去調查我的過去,也不要試著說服我去做警察,我不會的。”
說完,不等邰偉開口,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警方重新對死者及其丈夫進行了調查,重點放在了男女關係上。結果發現死者社會關係簡單,與之相熟的異性少之又少,而且其親戚、同事也說死者生前對不正當男女關係深惡痛絕。而對其丈夫龐廣才的調查卻有所發現:有群眾反映龐廣才與J大後勤處一名30多歲的清潔女工有染。警方集中力量對此線索進行了偵查,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那名女工的確與龐廣才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當時她剛剛離婚,寂寞之餘就與龐廣才勾搭成奸。但是三個月前,這名女工已經再婚,男方是一個做批發小食品生意的小老板,生活還算美滿,實在沒有必要殺死唐玉娥取而代之。
案件偵破再次陷入僵局。
這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杜宇破天荒地沒有和陳瑤膩在一起,而是拉著方木坐在了食堂裏一個顯眼的地方。
“怎麼了,你和陳瑤吵架了?”方木邊把冬瓜排骨湯舀到碗裏,邊奇怪地問。
“沒有沒有。”杜宇顯然沒有心思和方木閑聊,邊往嘴裏送飯,邊伸長了脖子四處望著。不一會兒,他衝排隊打飯的人群中揮了揮手,陳瑤眉開眼笑地也向這邊招了招手。
三人行,必有燈泡。方木悻悻地端起托盤,“你們吃吧,我去那邊坐。”
“哎,你別走啊。”杜宇一把將方木按在座位上,“她不過來,我們一起吃。”
陳瑤端著托盤和一個女孩子走到附近的一個座位坐下,衝杜宇擠擠眼睛,開始吃飯。
“搞什麼鬼?”方木嘟囔著,埋頭吃飯。
杜宇這頓飯吃得很不專心,不時地跟陳瑤眉來眼去,有時還夾著手勢。過了一會兒,他笑嘻嘻地對方木說:“哎,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方木有點摸不著頭腦。
“那女孩啊,坐在陳瑤旁邊那個。”杜宇努努嘴。
方木轉頭掃了一眼,“還行。”那女孩也在往這邊看,遇到方木的目光,飛快地躲開了。
“瞅你那一臉淫笑,當著陳瑤的麵也敢這樣。”方木瞪了杜宇一眼,“等會被她修理了你可別哭啊。”
“靠,哪兒跟哪兒啊?我是問你對那女孩感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