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崖山金葉(1 / 2)

乾坤萬裏水雲間,雲簾如萍去複還。

崖上北風斜卷席,霧中西日倒銜山。

這句流傳千年的詩句描寫的是一個叫海雲洲的地方。

據說海雲洲名稱的來曆,是源於它伴隨著終年海風、海潮的侵襲,整個空氣中都彌漫著忽淡忽濃的霧氣,即使是烈日高照的晴天,也給人一種茫茫的感覺。

住在這裏的人民仿佛永遠看不清太遠的地方,一直生活在雲霧之間。

對於海雲洲的老百姓來說,東方、北方和南方都是遼闊的大海,隻有西邊是一望無垠的山脈,而靠近北方雪海的苦郡是海雲洲最窮的一個城郡。

對於苦郡的人來說,生活就和苦郡的名字一樣,一切都生活地很清苦,除了那讓他們感覺無比神秘的覺遠莊,包括三歲兒童都對它很好奇。

因為苦郡分布最廣的覺遠藥堂就是覺遠莊的產業,據說海雲洲排行前三的鏢局遠洋鏢局也是覺遠莊的產業,每個人從小到大都會陸續知道苦郡有一個覺遠莊。

但是和苦郡其它的大小莊園不同,覺遠莊隻是座落在苦郡最高的山峰--崖山的半山之上,這不是一個交通要道,也不是富饒的地方,反而充滿著些許神秘。

最早人們以為這裏是某個權貴的私家山莊,後來發現不會有哪名權貴住在這麼一個莫名奇妙的地方。

據進過覺遠莊的人說,覺遠莊絲毫沒有其它莊園那種人生鼎沸、一片繁榮的景象,好像不是一個山莊,更像一個道觀一樣,給人一種靜靜的感覺。

即使有陌生人想去覺遠莊看看,站在崖山腳下向上望去,仿佛就能感受到到那一陣陣覺遠莊散發出來的空洞、拒絕外人的意味,哪怕你硬著頭皮走到半山腰,也會被不知從哪裏飄來的冷冷一句“請回”,嚇得你衣領豎起,趕緊下山。

對普通老百姓來說神秘的事,武林中人卻都知道,崖山對他們來說是一個禁區,因為崖山是海雲洲三大武林聖地之一覺遠穀所在地。

對武林中人來說神秘的事,覺遠莊的人對於他們的身份卻是了解的透徹而又無奈,因為覺遠莊隻是覺遠穀外穀的大本營,對真正的覺遠穀,即使是外穀的人也不是太了解,隻知道內穀出來的人,每一個都很厲害。

……

……

某日,晌午。

崖山碰到一個難得的晴天,烈日瘋狂地要蒸發掉所有的水分,整個山脈都要給人一種悶熱的感覺。

崖山登山故道,一青年正步履艱難地緩步向前,懷裏好像抱著一名嬰兒。

這人麵容略顯稚嫩,好像隻有二十多歲的光景,但仔細看去會發現麵容疲憊,眼中略顯堅毅。

從遠處向青年望去,更顯其風塵仆仆。青年雖然身著白衣,但衣服皺緊巴巴,更是多日不洗勁顯灰色,還有些許紅色斑點。青年人左腿好像受傷,綁著一塊布條,好像也是臨時處理,走路甚是不便,但雙手始終緊抱著一個繈褓,裏麵好像有一個嬰兒,給人一種無比暮落感覺。

從山底到覺遠莊這一路其實不遠,但這人走的很慢,時而凝視懷中嬰兒,時而望向前方,更多地是把嬰兒抱在胸前,爬到越高,手臂也越來越有力。

終於依稀可以看到覺遠莊的輪廓,彌漫在一陣雲霧之中,青年步伐有點加快。

忽然,有個青衣小童出現在路中,麵無表情地看著山下兩人。

“我看你已經燈盡油枯,還要費力登山,山下那些人應該是追殺你的人吧?”小童看清楚爬山的兩人後,懶懶地揮揮了手臂,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不認識你,覺遠莊也從來不接受外人,但看你抱著嬰兒折實可憐,就心軟沒阻止你登到此處。”

“道友安好,其實我……”青年努力說道。

“不需多說,雖然山下那些人不敢踏上崖山,但我也不可能幫爾等出頭驅使,江湖恩怨自有你們自行處理,待你歇息之後請下山自便,不要打擾了別人清淨。”小童打斷那人說話,低聲喝道,又轉眼看到懷中的嬰兒,低聲儂道:“哎,但求多福。”

青年聽小童說畢麵容不改,單手輕輕把嬰兒放低落地,解開小衣,從中取出一個金質葉片,顫顫巍巍用手捧著,往那小童遞去。

小童順勢接到,不解青年給這金葉是何意,心中忽然想到:“不是以為給這事物就可讓收留你們吧,真是滑稽,還可氣的是,我還讓你們走到這裏,誰知對方是個傻瓜,還侮辱於我,簡直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