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充斥著冷暴力和寂寞的童年
蘇餘記事早,記憶力也好得出奇,雖然除了他自己,沒人發現他這個不知道是優點還是缺點的特性。
小的時候,蘇餘不明白為什麼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那麼疼愛他們,而他沒有爸爸,媽媽也總是對他冷臉相對。好在負責喂奶給他喝的漂亮阿姨性格很溫柔,總陪著他呆在在他看來大得嚇人的豪華公寓裏,還喜歡唱好聽的歌給他聽。蘇餘每每總會在漂亮阿姨悅耳溫柔的歌聲中安靜的睡去,忘記家中令人恐懼的寂靜,忘記他母親那張駭人的冷臉。
在漂亮阿姨的悉心照顧下,蘇餘會走了,能說話了。隻是哪怕漂亮阿姨教了無數遍,蘇餘依舊不會叫“媽媽”,他脫口而出的第一個詞是“姨姨”,即使後來又學會了很多詞語,甚至能連貫地說出一長句話,蘇餘仍舊學不會“媽媽”這個詞,引得本就不待見他的母親對他更加厭惡,也越發的對他視而不見。
蘇餘三歲時,他全身心依賴的漂亮阿姨被他那冷冰冰的母親炒了魷魚,沒有任何解釋,隻麵無表情地說了句“多給你結三個月工資,去收拾東西吧”,就將喂養蘇餘長大的人給打發了。
尚還年幼的蘇餘還不知道什麼是恨,但自漂亮阿姨離開後,蘇餘沒有主動跟他母親說過一句話。
家裏請了新的保姆,是個老實巴交,廚藝卻很好的中年婦女,蘇餘管她叫陳阿姨。陳阿姨是個很合格的保姆,她將家裏收拾的一塵不染,她將蘇餘照顧的無微不至,她對自己的定位也極為恰當,真正將蘇餘當成小主人伺候,不偷奸不耍滑,當然,也不會做超越本分之外的事。
沒人再唱好聽的歌給蘇餘聽,沒人再陪蘇餘說他聽不懂的話,空曠的大房子靜的嚇人,蘇餘不堪忍受,隻能央求陳阿姨帶他出去玩,去跟那些他曾厭惡的嘈雜而幼稚的小不點兒玩。
蘇餘家小區裏有個很大很漂亮的廣場,每日不論何時,廣場總有人或鍛煉身體,或散步散心。這個小區的設計者很人性化,還特地在小廣場劃出了一個兒童區,專門供孩子玩耍,久而久之,這個兒童遊樂區成了小區孩子們的聚會點。
不知道是小區的住戶太八卦,還是蘇餘母親太出名,即使蘇餘很少出門,小區裏似乎很少有不知道蘇餘大名的,每當陳阿姨抱著他去兒童遊樂區,總會引起一陣陣竊竊私語。小蘇餘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他直覺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因為他打心底不喜歡別人對他指指點點,也不喜歡那些阿姨奶奶們異樣的眼神。
蘇餘不喜歡那些鬧哄哄的小朋友,他央求陳阿姨帶他出門,不過是忍受不了家中令人心悸的寂靜。蘇餘每次來兒童遊樂區,並不會像其他孩子一樣跑來跑去,而是一個人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的搭積木,有陳阿姨守著,他並不擔心那些流著鼻涕的小搗蛋鬼會突然跑來搗亂。
隻是陳阿姨可以阻隔外人的打擾,卻不能阻擋那些聲音大到能被蘇餘聽個一清二楚的“竊竊私語”。
“那個就是陸家大女兒生下的孩子吧?真可憐,有那麼個不知廉恥的媽,哎……”
“是啊,老陸家兩口子見天的誇他們那個品學兼優的好女兒,可結果呢,愣是咬著人家有婦之夫不放手,還高材生呢,沒臉沒皮的賤人,要是我家女兒,打死算了,省得丟人現眼。”
“可不是,要不老陸家兩口子怎麼說搬走就搬走了,還不是怕丟人?”
“哎,你們知道陸媛巴上的有婦之夫是誰嗎?老陸家嘴真夠緊的,孩子都三歲大了,愣是一點兒消息都沒露。”
“聽說身份很顯赫,要不然陸媛怎麼舍不得放手呢。”
“說的也是,陸媛從小就心高氣傲,不是那有身份的,她才看不上呢。”
“可惜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她看上人家了,人家可不一定能看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