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別著急,聽我解釋嘛。”聽到養父擔心無法對養母交待的事,文德生的眉毛便擰了起來。想到言氏方才索要銀子和往自己身前衝來的情景,心中更是不悅:“我與文太公簽的‘軍令狀’,隻是涉及到我一個人,與你們其他所有人都沒有關係。這一點在簽約的時候便說得分明,即使我中了對方的詭計,也隻是我一人離開文家莊。”
“哦——”文舍之鬆了一口氣之後,又不滿地問道:“大郎,你幹嘛要這樣做呢?離開家,你又怎麼生活呢?”
剛聽到文舍之鬆氣的表情,文德生的心上如同擱了一塊冰,冷到了極處。後來聽到對方關心自己以後的生活,臉上的顏色方才稍許好了一些。盡管如此,他還是不冷不熱的說:“父親,既然我有被人趕出莊門的可能,有些話我也要提前對你說個清楚。”
文舍之一楞,不知道兒子會對自己說些什麼。
“我在府城贏的那二百兩銀子,是為了釀酒所用,是為了日後的一件大事所用。二郎挑唆母親找我要銀子的事,你也親眼目睹。既然母親開了口,我一定會把這二百兩銀子給補足,一錢也不會少給。至於以後的銀子,也請不要再伸手呐。
不是孩兒小氣,而是我確實另有大用。到底是什麼用途,現在我不好說,總會有你們知道的一天。這一點,務必請父親轉告母親,不要再生出新的誤會來。”文德生淡泊地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樣的事,不能拖。與其日後囉嗦,不如現在來上一個快刀斬亂麻。
淡淡的月光,照在文德生的臉上。在趙家吃完晚飯,文家三人就直接回了家。因為飯前說了那麼一段有關錢財的話,文舍之一直是鐵青著個臉。在這樣的氣氛下,大家隻是默默不語的喝酒、吃飯。
從趙家回來之後,文舍之什麼也不說,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時間不長,傳出了夫妻二人爭執的聲音。二郎房間裏既沒有燈光,也沒有響動,不知是什麼情形。文德生也不想去關心這些事情,依舊還是按照往日習慣,脫去外衣在院子裏打了一套拳,虎虎生風,剛猛有力,隻聽到全身的骨節‘格格’直響,兩臂和腹腔的肌肉如同一塊塊岩石般突起。
打完整套拳的文德生,全身上下都己是汗水淋漓。這個時候,一同從趙家回來的蘇小月正用力搖動轆轤,將水桶搖了上來。“嗯,好爽快。”文德生用水瓢舀了一瓢水淋在身上,舒服得直是喊爽。蘇小月站在他的背後幫助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汙垢。一邊擦,一邊小聲說:“相公,你剛才說的那話,爹爹不高興了。”
聽到這話,文德生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相處的時間長了以後,他也沒了先前的那種羞澀,很自然的轉過上身問道:“我說的哪一句話?”蘇小月的手按在相公身體肌肉上覺得自己的心在不停地抖動,嘴上卻也不由自主的回答說:“還能有什麼?不就是銀子的事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