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人領著我們進了房子之後,我看到有個身披白袍的老頭正盤腿坐在地上,他的麵前跪著一個人,神情呆滯,頭上頂著一塊黑布。
房間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鬼偶,銀牌,猛一看就像一個琳琅滿目的收藏品倉庫。
那三個人進去之後,猶如見到了真佛,立即跪到在那老頭麵前,行五體投地大禮,我這才注意到那老頭斜著一條白布的胳膊露在外麵,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紋身,上麵紋的不是圖案,而是紋著奇怪的符咒,連手指的每一寸關節上都布滿了奇怪的符咒。
那三個人對唧唧呱呱對那位老頭說了一陣,老頭抬起頭,既不向不說話,也不招呼我們坐下,而是用冷森森的目光向我們掃視著。
當我跟他的目光一接觸,頓時把我嚇了一跳,這老頭眼睛裏居然有兩個綠幽幽的瞳仁,看起來非常的詭邪!
我和七師叔站在那裏沒動,可是阿發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卻兩腿一軟,跪了下去。
那三人見我們站著不下拜,就指著身披白袍的老頭唧唧呱呱的介紹了起來,但是我們聽不懂泰語,任憑那三人說的吐沫橫飛,口水四濺,我們依然傲然而立。
阿發慌忙給我們翻譯說:“這就是大名鼎鼎的雙瞳鬼王黑衣阿讚坤桑大師,在整個東南亞都很有名氣的!”
臥槽,還鬼王呢,一看就是一個做小鬼陰牌的大巫師,我堂堂證鬼道弟子豈能向他這種妖人下拜?
我的嘴角揚起了一絲不屑的微笑,那老頭見我麵帶嘲諷,臉上頓時不滿了陰冷的殺氣,掃視了我們幾眼之後,依然沒有向我們打招呼,卻忽然拿了一把老虎鉗子站了起來。
然後對著跪在他麵前那位形如木偶的人,嘀嘀咕咕的念起了咒語,誰知道他剛念起咒語不久,那位神情呆滯的木偶人忽然有了強烈的反應,他雙手抱頭晃個不停,發出野獸般的慘叫,跪在地上的那三個人一見,急忙將那人死死的摁住,讓他無法動彈。
我明白了,那個“木偶”正是中了七師叔返尾針降的人,七師叔說昨晚有三個降頭師為那人解降,想必就是這三個人了,可能他們昨天晚上折騰了一晚上,也沒有解開降頭,今天把這人送到了“鬼王”這裏,求“鬼王”為他們解降,看來這三人跟“鬼王”的關係不淺……我隱隱覺得不對,當初跟這三人來的時候我就覺得這三人的動機不純,但是七師叔功法深厚,料定這三人也不是我們的對手,沒想到忽然冒出一個“鬼王”,恐怕有些不好對付!
七師叔微微一笑,居然氣定神閑的坐了下來,我也大咧咧的坐在七師叔身邊,那三位降頭師見我們不向鬼王參拜,眼睛裏露出怨毒之色。
“鬼王”伸出三根指頭,對著那位中降的家夥晃來晃去,那人的腦袋就像撥浪鼓一樣隨著他的手勢搖來晃去的,“鬼王”忽然一聲大吼,就像在練蛤蟆功一樣,憋的麵紅耳赤,脖子都粗了一倍,中了師父反降的那人頭頂上,竟然冒出了半截針頭!
“鬼王”急忙拿起老虎鉗子,一下咬住針頭,拚命的拔了起來,一邊拔一邊“嗚嗚”的叫著,似乎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是無論他怎麼用力,那根針就是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