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家家歡慶。
一條黑影急急在街道中躥著,四下尋著下一個落腳點,神情,分明的帶著些驚恐。
而城中的酒樓中,端坐著一紫衣男子,目似點漆,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似乎是在等著什麼人。男人麵前的酒壺快見了底,嬌媚的老板娘便執了壺酒放予桌上。
男人笑了笑,莫名的帶了微微的審視的意味望著老板娘:“老板娘,今個,我可沒多帶酒錢。”
女人回以一個帶了些許嬌嗔意味的笑:“公子,這大過年的,您不回家去,窩在我這小酒樓裏,難不成,是家裏有隻母大蟲麼?”一邊扭著那水蛇似的腰往男人腿上蹭,一邊將那酒斟了淺淺一杯,用雙手捧著,遞到男人的唇邊。
男人隻是搖了搖那空空的酒壺,微微揚著唇,摟上女人軟綿的腰,飲下了那杯酒:“母大蟲沒有,公大蟲倒有一隻,老板娘不是昨天才見過麼?”
不解風情的男人,女人在心裏這麼念著,向後退了一步,卻又被男人摟了回去。
“原極,你給我倒了這壺酒,沒給我喂完,”男人頓了頓,那雙好看的鳳眸微微的揚著,望著那空著的酒杯,“你就要走了麼?”甚至於帶了點撒嬌的意味在裏麵。
女人似乎總是容易對比自己小的,看起來白俊的男人沒有抵抗力,老板娘微微歎了口氣,從男人腿上下來,又給男人斟了一杯。心道,你可知,就是這雙眼,害了你。
“這攙了醒酒花的酒,味道倒也差不到哪兒去。”男人聲線未變的扔出這話,正巧在斟酒的女人手一抖,那酒倒在桌上灑了大半。
“閣主,你知道。”女人咬咬唇,強做的笑臉被手上的現出青筋出賣。
“原極。我喝下這酒,隻因,它是你給的。”男人接過女人手上的酒壺,放在耳邊晃了晃,酒不多,男人直接嘴對嘴了飲了起來,飲盡後,便將那酒壺扔到一邊。
女人的手一直捏著衣角,聽到男人這話,就像突然力氣被抽走了一樣,跪在地上,咬著唇角,想要說些什麼。
“原極,你救過我,現在我把這個人情還給你,我們從此兩不相欠。”男人微微有些可惜的開口,可還是消不掉話裏的涼薄之意。
正準備出門的男人被女人抓住了衣角,死死的拖住,“求你......”女人咬著唇,下句卻沒有說出口。
“你是想看我生不如死還是想看他死。”男人連頭都沒有回,讓背影融在夜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