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勇士齊聲呐喊:“義所當為赴湯蹈火無所畏懼戰無不勝!”
“這屁放的香!”
孔方休大笑,“你們不知道我們這隻是個土匪山寨嗎?我們幹的就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的勾當。不過我們要說是替天行道才好!對對,就是這個為天下蒼生打家劫舍。”
“放屁。”
勇士惱怒,“我們隻為公理道義天下蒼生福祉而戰。”
孔雀追問:“我們孔雀樓有什麼值得你們來的?”
“當然有。”
勇士說,“也許現在還用不上我們,但我們會耐心等待。”
孔雀無奈,又問:“誰叫你們來的?”
“自然是公、義和天下蒼生。”
“放你奶媽大姑娘的千秋大響屁!”
孔方休又大罵起來,“本大山一直都以為自己最會睜眼說瞎話殺人成千上萬不眨眼,和你們一比簡直就是芝麻綠豆。奶奶的,無恥之極!”
勇者反問:“此話怎講?”
孔方休說:“本大山常聽說見麵就笑的人最奸,開口閉口都是仁義道德的人最詐,都他娘的是偽君子。偽君子比真小人更討人厭!本大山就算是偽君子也不會排名前八百了,至少這裏就有八百個。”
“放屁!”
勇士憤怒,“你以為我們是來逗你玩的?”
“你娘的還真敢把自己當成什麼鳥的勇士?”
“怎麼不敢?”
“真是天下最蠢的豬。”
孔方休大笑,說,“你愛裝什麼本大山可能都會信,裝勇士就是豬。”
“幹嘛要裝?我們本就是勇士。”
孔方休說:“你總得證明一下本大山才能信吧?”
“你要怎麼證明?”
“隨便你。”
孔方休說,“隻要你能讓本大山相信你是個勇士。”
“你可以求證一下。”
“怎麼求證?”
“隨便。”
“隨便是什麼東西?”
“隨便就是隻要你想的出什麼是真正勇士才敢才會才能做的事,隻管隨便說出來。在下自然證明到你相信為止!你可以擺個刀山也可以架個油鍋,如果在下皺了眉頭你就可以把我們八百人統統殺光。”
“真的?”
“君子無戲言。”
“擺刀山架油鍋也實在太麻煩了點。”
孔方休大咧咧的說,“既然你這麼隨便本大山也隨便點好了。”
“隨便。”
孔方休跑下樓盯了他老半天,問:“兄弟,你認為你身上什麼最重要?”
“刀。”
“本大山就要你握刀的那隻手了。”
孔方休大笑,“隨便點,砍下來看看!”
“隨便。”
他左手抽刀,刀交右手,就要砍掉左手。
“你想糊弄本大山嗎?”
孔方休怪叫,“本大山要的是你握刀的那隻手。”
他說:“在下練的是左手刀,自然左手握刀。”
“哦····那就隨便。”
於是刀光一閃,血如湧泉。
他插刀入土連點左臂數穴,撿起那隻手遞給孔方休:“隨便看。”
孔方休問:“痛不痛?”
他說:“你也可以砍下來試試就知道了。”
“本大山又不是豬。”
“我也不是豬,隻是個勇士。”
“本大山連吹牛也沒吹過自己是什麼勇士。”
孔方休卻還是不甘休,又說,“也許隨便砍隻手也沒什麼,沒了左手右手一樣握刀。不如你再隨便一下把另一隻手也砍下來瞧瞧?”
“隨便。”
他右手往那插著的刀刃上一揮,手再斷,鮮血飛濺。
他雖然痛得豆大的汗出如雨,卻仍然啃也不啃一聲。
有人大步上前救治他,揮臂而呼:“這裏還有七百九十九雙手,可以隨便砍下來讓你瞧瞧。”
“沒了,半根手指也沒了。”
另一個勇士說,“一則勇,二則鈍,三者愚,真正的勇士不光要有勇還得有謀。我們的手還要做另七百九十九次驗證,不會隨便給了。”
“不錯。”
斷手勇士傲然道,“在下的勇氣在這八百勇士中並算不了什麼,但這兩隻手足夠證明我們的勇氣。”
孔方休卻直搖頭,說:“萬一你既不是用左手握刀也不是用右手握刀,本大山豈不是上當了?”
勇士怒極:“不用手握刀又拿什麼握刀?”
“也許你是用腳握刀的呢?”
“放屁。”
“不是沒有可能。”
“你要腳?”
“隨便砍一隻下來吧,隻有一隻腳的人我才會相信真的不能握刀了。”
“好。”
斷手勇士便又抬腿往刀刃上踢去。
“停。”
孔雀及時喊住,說,“我信你們都是勇士了。”
孔方休怪叫:“本大山還不信哎!?”
“關你屁事?”
孔雀又惱又火,看著那斷手勇士,很是過意不去,怒道,“他們是我的聽差,我說信就信,關你屁事?!”
勇士們齊聲呐喊:“僅供孔雀姑娘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孔雀深深後悔讓孔方休隨隨便便就毀掉了一個真正的勇士,對那勇士深感內疚,說:“實在對不起。”
“不必。”
那勇士說,“本來必須有個人來證明我們的力量。而一個真正的勇士絕不會就此倒下。你大可放心,在下還是一個勇士,絕非半個。”
一個真正的勇士隻要他還沒有死絕死透,任誰也不能忽視他的存在。
孔雀做夢也沒想到一句戲言竟真的來了三百個天神一樣的大力士五百個不可小覷的武林高手八百個無所畏懼的勇士。
孔雀樓擁有他們後無疑立時成了江湖中不可忽視的一支力量,即使不夠驚天動地,至少也穩如泰山。
為什麼?
是什麼能讓這些來自五湖四海桀驁不羈的江湖草莽巴巴的趕來給她孔雀這麼個毛丫頭驅使?
真的就是為了打造另一個螳臂擋車的戰場?
這麼大的一件事絕非曲勁一個人能做得到。
曲勁身後還有巨大的力量。
天····
孔雀半點也高興不起來,聞到的隻是狂風暴雨來臨的氣息。
這風會有多狂?
這雨會有多暴?
孔雀直覺很難喘過這口氣,馬上就會被窒息。
“為什麼拿這麼重的擔子壓我?我根本挑不起。”
孔雀喃喃自語,一臉茫然,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個剛從山裏出來的天真少女,能頂得了這麼大的壓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