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見遠處塵土飛揚,大片人頭鋪天蓋地奔騰而來,嚇得他猛縮脖子連天尖叫:“不好不好····大事又大大大大大大的不好了!”
“放你娘的狗屁!”
孔明一巴掌扇得他直哆嗦,“不成器的狗屁東西,也不看看如今咱們還怕誰?”
“嘿,本大山忘了自己已經是個太子了。”
孔方休眉開眼笑,“失禮失禮,一時還沒有適應過來。”
孔明得意:“薑是老的辣吧?”
“現在輪到本大山欺負別人嚇唬別人了。”
孔方休惡狠狠的說,“誰他娘的還敢不知死活來惹事?本大山歡迎之至!不打出他屎來算他拉的幹淨。”
那些人個個身手矯健動作迅速,轉眼間一陣風似地刮到了孔雀樓下。
“誰?都有誰?報個名兒出來受死,本大山手下不殺無名小卒。”
孔方休扒著城頭殺氣騰騰威風凜凜的叫罵起來,“出來個沒拉幹淨的······”
“五百跟班齊來報到。”
五百跟班?
“哇塞!”
孔方休大樂,“本大山出門就有五百個跟班了?肯定比當朝太子還威風了。”
“美死你個龜兒子。”
孔明砸著他頭罵,“你龜兒子的就算穿上龍袍也不像個皇帝,有個屁用?!”
其中一人躍身而出,揚聲說:“在下林暗,師出嶺南戚家軍,十三歲行走江湖,共曆大小四十六戰,身負大小六十四處傷。最出名一役是單槍匹馬全奸嶺西十七大盜。自認身手還算出眾,更久經考驗,足夠獨當一麵。”
身手出眾久經考驗獨當一麵的武林高手?
孔方休怪叫:“本大山這個太子也可以禪讓給你了。”
他說:“在下隻是來給孔雀姑娘當跟班的。”
“你他娘的真來當跟班?”
“當然。”
他說,“身手出眾未必腰纏萬貫,久經考驗未必功成名就,足可獨當一麵更未必常有這樣的機會。而人總得吃飯,吃飽了才能等待出人頭地的機會。”
“哦,原來是沒飯吃····”
另一人挺身而出,說:“在下曹驚風,師出山西曹家堡,曾任太平門首席殺手。前後出任二十七次,從無失手,不知算不算得身手出眾久經考驗?”
孔方休猛點其頭:“當然算。”
“如有一麵之任盡可於我獨擋,有死無敗。”
“有死無敗?”
“可以打死我,休想打敗我。”
“讚!”
孔方休衝他猛伸大拇指,又忍不住問,“到我們孔雀樓做跟班未必薪水高油水足,你又幹嘛好好的一個首席殺手不幹跑這來聞屁臭?”
曹驚風說:“太平門並入五十盟,在下不服,已退出。”
“吾乃將軍,無敵的將軍!”
有個鐵甲怒漢不耐煩的大叫,“本將軍曾經統領雄兵十萬,戰功卓著。誰敢說我身手不夠出眾沒有久經考驗不能獨當一麵?”
孔方休問:“你那十萬雄兵哪去了?”
“戰敗了,玩光了。”
“原來是個敗軍之將。”
他不服:“失敗也有失敗的英雄,比如項羽。”
“項羽?”
孔方休直搔頭,反問,“項羽是哪根蔥?”
將軍大叫:“西楚霸王項羽哪,蔥!”
孔方休怪叫:“你他娘的罵誰是蔥?”
“在下葉引弓。”
有個少年默默而出,卻說,“在下既無出眾身手亦無可驕傲之戰績,甚至從未經任何考驗,更從未曾有過獨當一麵之機。”
“那你怎麼來了?”
“不小心來的。”
“這是什麼屁話?”
孔方休怪叫,“我們孔雀樓概不收留混飯吃的嘍囉,最爛的也得露兩下讓本大山瞧瞧。”
“正巧,在下倒有兩隻手。”
他伸出了兩隻手,孔方休正要爆罵,忽見他那兩隻手閃電般動了起來,拉起一把弓搭上一支箭,頭也不抬射了出去。兩隻大雁眼對著眼竄在一起掉落在孔方休光光的頭上,雁爪更在他頭上亂抓,嚇得孔方休尖叫連天。
他問:“算不算兩下?”
“算算,好幾下了!”
孔方休死死按住兩隻大雁,興奮的說,“晚飯算是有著落了。一隻蒸一隻烤····不,還是一隻燉一隻炒的好,幹脆半隻蒸半隻烤半隻燉半隻炒····喂喂,再來兩下更好啊!”
“在下就會這麼兩下。”
葉引弓也不多言,默默退後。
神箭手?!
古往今來又出過幾個隻有這麼兩下子的神箭手呢?
這樣的人不算身手不出眾?從未經考驗是沒什麼可以考驗了,不能獨當一麵才怪。
孔雀忍不住問他:“你有這樣的箭法到哪吃不開,幹嘛偏跑到我們這來做跟班?”
葉引弓默不作聲,不答不理不睬。
另一人說:“既然隻要身手出眾久經考驗能獨當一麵就已符合你的要求,其他的屬於個人隱私,似乎並沒有說明的必要。”
孔雀隻好點頭,問:“你又是誰?”
“在下平明訓。”
他說,“在下不是出身名門,沒有顯赫戰績,沒有足可炫耀的過去,也許也沒有出眾的身手未經曆任何考驗,更沒有獨樹一幟獨擋一麵的絕技,一向默默無聞無人問津,不過是個毫不起眼的無名小卒。”
孔方休怪叫:“你他娘的真想來那個爛···爛什麼充數?”
“濫竽充數。”
“對,你就是這個很爛的竽了。”
他冷笑,憤怒的仰天悲呼:“沒有一顯身手的機會又怎麼出眾?從未經考驗又怎知我經不起考驗?從未曾獨當一麵亦非我無獨當一麵之能。”
“你想來這證明你自己?”
“對。”
他還說,“如果不滿意隨時可以趕我走。”
“在下白羽。”
有個白衫飄飄的俊美少年搖著紙扇大搖大擺排眾而出,笑眯眯的說,“在下身材完美是人所公認的一等一美男子,尤其是這雙手絕對完美,跟這些醜八怪一比簡直就是鶴立雞群玉樹臨風。算不算身手出眾?”
“算。”
孔方休一聽就樂了,猛點其頭,還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仁兄的確身與手皆出眾。”
他又說:“由於在下長得實在太英俊太完美了,許許多多的女人都狗屁膏藥一樣纏著在下,個個賭咒發誓上吊投井的要嫁我,在下都沒答應,算不算久經考驗了?”
孔方休更樂,說:“算久經考驗。”
他還說:“任他多醜多難看的女人麵對著我也擋得住了,已經不再暈倒。”
“算獨自擋著張難看的麵孔。”
“不就獨當一麵了?“
“放你娘的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