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慕青曦把玉顥宸的官服備好,在花廳等待。
他在流雲間住了十數日,一些經常穿的衣物已經放進了她的櫃子裏,包括每日上朝要穿的朝服。
如今,她隻需盡她該盡的責任而已。
而玉顥宸並沒有親自來,來的人是貝儂。“奴婢給王妃請安!”
慕青曦抬手讓她起身。“起來吧!”
“謝王妃!”貝儂站起身,說道:“奴婢奉王爺之命來取朝服!”
慕青曦點點頭,說道:“采音,把王爺的朝服交給貝儂!”
“是!”采音把朝服捧過去交給貝儂,差點被她眼中得意的笑給氣瘋。小賤人!
下一秒,采音便假裝不經意的快速的狠狠踩了她一腳,貝儂身子晃了一下。
采音眯眯眼笑了笑,說道:“當心點!這要是把王爺的朝服弄髒了,可是要遭大殃的!”
“你!”貝儂不便發作,隻好忍氣吞聲的福身告退。“奴婢先行告退!”
慕青曦微微一笑。“去吧!”采音和貝儂的小動作,她隻當沒看見,都是各為其主。
看著麵色平靜用早膳的慕青曦,采音和香巧十分不解。
為何之前王爺和王妃好好地,從慕王府回來了,反而變成這樣了。昨兒個王爺半夜怒氣離開,由今早的情況看,想必是去了詠絮樓那裏。
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又不敢多問,怕惹慕青曦傷心。
她們頻頻注視的視線,慕青曦自是察覺到了,也知道她們在想什麼。隻是,說不清。情字本來就是說不清的……
從此後,安靜度日即可。
那十幾日的相處,隻當是做了一場夢。夢醒後,她的心依然在。
早膳用過不久,蒼焱野便來到了流雲間。
“在下前來,依舊是向王妃討教字畫的!”蒼焱野依舊是一副憊懶的樣子,眼睛愜意的微眯著,唇角掛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慕青曦微微一笑,道:“討教不敢當,互相切磋倒是無妨!”
命人在院子中擺放了一個長桌,筆墨紙硯齊全。
時值深秋,菊花正茂。
是以作畫時,慕青曦畫下一盆盛開中的秋菊,應心應景。
蒼焱野極為欣賞。“人淡如菊!王妃與這幅畫,相得益彰!”
“質子請!”慕青曦微笑,站到了一旁。
采音把她的畫作小心的移走,香巧再在桌子上鋪上淨紙。
蒼焱野微忖,大筆一揮,畫下了一片竹林,笑問道:“王妃以為如何?”他的話中,有些考她的意味。
慕青曦凝視了半晌,應對道:“竹本無心!質子與這幅畫,名副其實!”一直以來,她總感覺蒼焱野無所謂的表情下,藏著一個沉痛的靈魂。她隻覺得,他有著深沉的過往。
從他的簫聲、棋路、畫筆下可窺見一斑。這樣一個長才的風流皇子,怎麼可能如表現出來的一般不羈?
蒼焱野複雜的看她一眼,恢複了常態,笑道:“王妃,在下佩服!”人文墨客頌竹的不計其數,但是唯獨忽略了竹子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