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青樓裏絕色的女子,才貌雙全,在十五歲被拍賣初夜時,被城裏富人劉張買下,劉張帶她回了府邸,卻並未輕薄她,他說他隻需每日為他舞一曲便可,別的不做強求。她感激劉張的恩德,便日日起舞,舞出了世間絕美的舞姿。
她閑暇時,便撐把傘去城南的湖邊泛舟,一個人在湖心看岸邊的行人,無數匆匆的過客,誰才是她今後的依靠,在在入青樓時,便知道女子一入風塵,便再無愛情的資格,她歎息的回到劉張的府中,嬌美的容顏便一日日在那裏凋零。
她遇到那個書生,完全是意外,在湖邊,她緩步慢行,撐著傘擋住了她半邊容顏,“小姐,請問進城的客棧該往何處走?”她抬頭,那聲音戛然而止,是個白淨書生,兩人怔怔的對望了些許時候,“我也要路過那裏,隨我來吧。”她帶著書生去了客棧。
那夜,她滿目都是書生的模樣,難道,愛情就這樣輕易的撬開了她的心?幾日後,劉張說有人找她,她出門看,原來是那個書生,書生將一塊玉佩塞入她手中,“如果姑娘對張自忠有意,待我高中三甲後,便帶姑娘離開這裏。”
書生不等她回答便離開了,她握著玉佩回頭,卻遇到劉張的目光,“你要離開?”
“如你不願,我便留下。”她握緊手裏的玉佩,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劉張搖頭,“我絕不強留你,隻是情也,愛也,終究空空一場罷了。”
她沒有注意劉張的話,隻是日日癡等那個玉佩的主人,她想世間還是有可以相信的人或情感吧。
劉張告訴她,今年的狀元郎叫張自忠,她掩不掉心裏的喜悅,奔出門去,看著皇榜上他位居首位的名字,欣喜若狂。在家仔細梳妝,等著迎娶的花轎。可是等來的卻是張自忠托人帶來的字條,約她街後的一座小屋前見麵。
她還是去了,在那裏,張自忠吞吞吐吐,但她還是聽明白了始末,張自忠被皇上賜婚,要他迎娶公主,明日便是婚期,仕途坦蕩,他不能為了她而放棄,他為她擇了這處居所,許諾日後會時時來看她。
她冷笑,手裏的玉佩摔碎在地,這就是她苦心盼來的結果?她忽然明白劉張那日的感歎,他眼明心靜,那日早看透張自忠是個唯利是圖之人,隻有她,偏偏還如此癡情等待他的空口許諾。
她回到劉張的府裏,便大病了一場,病好後要求離開,劉張沒有留她。送她離開城裏,她去了城外一所庵裏,削發為尼,決定今生與青燈為伴。
而張自忠在不幾年後因參與了朝廷裏權利爭鬥被問斬了,公主亦淪為寡婦。劉張每年都會去庵裏看她,陪她靜坐片刻便離開,這些她不知道,他也沒告訴她,她選擇了離開,便是想不再過問這些俗事,而他亦不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