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古之上乃有眾神,眾神之下是以為天,自以天妒眾神,誅以神劫,天地已無神,故世間之道為天道。自神劫已過,大陸之上滿眼荒蕪,妖獸橫生,弱水肆淌,天火交替,是以民不聊生。而此時世間已無神,故天地之下出現了另一種人,是以為聖,已解救世人。故世人皆謂其大陸為“聖靈大陸”夜色黯然,一位少年白衣襲人,靜靜的站在那山峰之巔,望著前方那深不見底的懸崖,淡淡的吐了一口濁氣。月光輕飄,絲絲冷風吹動著少年的衣裳,風微涼,夜微冷,少年眼中露著說不清的傷感,輕輕自語道:“天地之下,凡為人者都為神之後,故體內都有玄氣,而我為何十八餘載,體內的玄氣還是空空如也,連個廢物也算不上。”一聲歎息在少年的鼻腔中劃過,露出了些許傷感和寂寞。此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伴隨著輕靈的呼聲“哥,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睡覺,來這裏幹嘛?”一道碧影出現在少年的麵前,隻見少女一襲碧衣,或許是因為風大了些許,陣陣清風吹拂著少女的發絲,伴隨著碧衣,遠遠望去卻如蝶般飛舞,竟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美好。這女子便是韓晨的妹妹韓若汐。望著眼前少女少年不由一愣,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道:“隻是宗裏功課太累了,我一個人來這裏散散心。”韓若汐噗呲一笑,如蝶一般的撲向韓晨懷中,輕輕挽著他的手輕笑道:“讓我陪著你吧哥。”“也好吧。”韓晨道:“沒想到我們來這裏不知不覺就已經十餘載了,記得當年父親送我們上這青山宗,我那時候才八歲而現在。”“哎,”少年又是一聲輕歎:“十餘載一切都變了,物早已不是那個物,人也不再是那個人了,而我卻任然隻是那個廢材。十年了,我體內的玄氣卻還是續不起來,十年了,父親自從那一別之後,再也沒有來過了,唯一給我留下的東西就隻剩這個了。”少年輕輕的撫摸著胸前那一塊漆黑如墨的玉佩,玉佩之上刻畫著一個活靈活現的貓頭,讓人驚奇的是那對貓眼,永遠的閃爍著漆黑的光芒,仿佛要吞掉整片光明,或許,如果見識淵博的人就會發現,那玉佩所刻畫之物,便是傳說中的遠古妖獸,“九幽幻冥貓”,如果是別人或許可能因為此物太過邪門早已將他扔掉,而韓晨卻將它視若珍寶,畢竟這是他父親留給他的唯一東西。韓晨眼中閃爍著些許怪異的光芒,或許再思念著什麼,又或許是還念從前的日子,自從,十年前,父親帶他們兩來到這青山宗,然後父親和青山宗的宗主交代了什麼似的,然後再也沒有他的身影了,那是最後一次看到父親了,而或許是因為父親和青山宗的宗主說了什麼,然後青山宗的宗主竟也沒因為韓晨太過廢材而將他踢出師門。而這一眨眼竟是十年了,而十年,韓晨的修為卻沒有些許變化,唯一變的是年齡卻大了些許,韓晨不由的輕歎了一口氣。這時,韓若汐如輕鈴版的聲音傳來。“其實你不是還有我麼”韓若汐望著韓晨輕笑道:“無論如何,不是還是有我一直陪伴著你麼。”秋風蕭瑟,皎潔的月光之下,一絲淡淡的清風吹過,樹上淡淡的落葉飄過,落在二人的發絲上,少年眼中流露著無限傷感的倦意,仿佛此刻,這個世界早已經不再屬於他了,一聲淡淡的輕歎從他口中傳出:“是啊我還有你,可是現在的我還有著你,可是等到了某一天,你要離開時候,我卻要用什麼來將你留下呢。我擁有什麼來留下你呢?現在的我卻還是太弱小了啊,終有一天,我會讓誰也無法傷害你的,或許神也不行!”“嘿嘿,”韓若汐拍了拍那瘦小的胸脯,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道:“是的,我還要靠哥保護嘛,那麼現在就由我來先保護你吧,嗯哼,反正以後誰敢欺負你,小心我的拳頭。”說完韓若汐便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的粉拳,一副舍生忘死的樣子,竟讓人感覺頗為的可愛。韓晨望著那可愛的樣子不由的輕笑起來,笑道:“話說你現在是什麼境界了?”“我現在嘛,”韓若汐輕笑道,一絲絲青綠色的火焰在韓若汐的小手中盤旋,形成了一直青綠色的火蝴蝶。“化形境了!?”韓晨驚歎道,畢竟隻有化形境以上才能將玄氣外放形成外物,而韓若汐竟能將玄氣外放,這不是化形境是什麼。聖靈大陸的境界劃分為通脈,化形,造氣,凝丹,渡劫,破生死,歸靈,寂滅,化聖,聖靈。一般聖靈大陸之上一般都是通脈的修士,但凡修士都已通脈,哪怕最基本的凡人都已通脈一二階,而韓晨通脈都不是,可想而知是有多麼廢物,但凡造氣都可以開宗立派了,而青山宗的宗主便是一位造氣境的牛人了,而造氣之上的人,翻手之間便可以焚山填海,凡寂滅者大陸之上已經罕見了,這種人無一不是徒手之間天地變色。像是宗裏的宗主楊暮,曾經看到了一場渡劫強者之間的戰鬥,都吹噓了十多年之久,可想這些強者是多麼罕見。“若汐你真的是天才啊!聽說宗主的女兒也才化形境耶,而她已經是宗裏的第一天才了。”“哎呀,哥,你就別吹噓我了,我那幾斤幾兩自己還不清楚嗎?”韓若汐輕歎道:“宗裏的許多東西生怕被我們這些外人學去了,像我天生八脈才開了一處坎脈的人,隻能學習,跟水有關的法決,這也能算天才?”自古修士天生八脈,名乾坤離坎震巽艮兌。但凡修士最少開一脈,一般二脈的便是天才,而三脈四脈卻是世間少有,而開五脈以上的隻怕是世間少有,而開八脈者估計也隻有那些隕落的神了,一般開脈多少決定著修行的速度,凡開脈越多者修行速度越快,而韓若汐隻能算其中的一個特例了,才開了一脈卻修行如此之快。韓晨望著韓若汐輕歎道:“你真的隻是開了一脈而已麼,怎麼感覺你才是那種傳說中開了三四脈的天才。”韓若汐揮了揮手道:“難不成我還騙你麼,嗯哼,那個宗主小氣得要死,一本高級的法絕冰雪絕就是不肯傳授給我。看到我隻是開了一脈就是不肯給我,說什麼我沒潛力,說我隻是開了一脈。”“其實可以修行就好了嘛,不像我,哎。一脈都未開。”不由韓晨眼中露出了無限的傷感,又是一聲輕歎。“再過些許日子,就是青山宗的狩獵日了,到時候我們又要一起去狩獵那些低級妖獸了,以現在我的實力連那些最低階的暴齒兔都打不過,去了也是給你平平的添麻煩罷了。”或許是此時的韓若汐不由的想起了韓晨被那模樣可愛的兔子卻有一對醜陋的齙牙追的滿山跑的滑稽場麵,還是想起了那齙牙兔的搞笑樣子,不由噗呲一笑道:“嘿嘿,到時候你就跟著我嘛,我打的那些兔子滿地找牙。”韓晨看著眼中少女不由的一笑,發絲上淡淡的幽香傳到鼻尖,韓晨露出一次淡淡的愜意,一時竟有些癡了,仿佛此刻他的世界也停留在了這一刻。夜漸漸深了,清風吹徐,韓若汐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韓晨溺愛的望著韓若汐輕輕的撫摸著他的發絲,笑道:“夜太冷了,你還是先回去吧夜好好練習功課,過幾天就要狩獵節了,有的要好好練習一番。”“恩,知道了,那我先走了。”韓若汐不舍的望了韓晨一眼,翩然離去,夜色下,一道寂寞的身影立於這片天地之下,寫滿了無數的淒涼和寂寞。而此時,誰也沒發現,某處草叢,一人蹲在那裏,默默的注視著這裏發生的一舉一動。“凍死人的天氣,老大還要我來監視這個廢材,真是辛苦啊,”草叢中之人伸了個懶腰,又是噓噓道:“老大早就看不慣這個臭小子了,今天聽到他們說宗主壞話,說宗主小氣,嗯哼,到時候我小題大做,告訴老大,讓他整整這個廢材,到時候看他還敢不敢不把妹妹交給我老大。”說完,此人,一陣風似的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