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100室和室友們
外表的光鮮亮麗遮掩著內部醜陋不堪。走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兩邊處處都是林立櫛比的高樓大廈,到處是錯落有致的精致小區,然而在裏麵的角角落落都是低矮擁擠的四合院,要麼是亂七八糟的自建公寓。然而大廈、小區都是北京人或者有錢人的住所。據統計在冊北京戶口1200萬左右,流動人口2000萬以上,占北京所有人口60%。就是這些外來務工人口造就了北京的繁華,讓北京城脫去了破舊的外套變成了一個光鮮亮麗國際性的大都市,也就是這些人為了生活為了夢想而留在這裏,被迫分布在北京城的犄角旮旯裏,填滿了整個角角落落,塞在各個的蟻窩內。在二環內八九個人一個屋子那很正常,甚至最近新聞爆出的很多人為了省房租取暖,竟然在下水道裏容身,且不說那一個破涕子爬上爬下的繁瑣,就是下水道的刺鼻氣味也足以讓人止步。“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古人的詩句用在現在依然恰當。在外人看來這些人恐怕都是腦子被驢踢了吧,8/9平的房子塞那麼多人,確實跟螞蟻窩似的,被稱為“蟻族”也確實很貼切。他們是很傻,但是那不是真傻,是“癡”。是對夢想的“癡”,是對執著的“癡”,我們應該尊重他們,正是他們的“癡”才有了燈紅酒綠,有了高樓大廈,有了北京城的繁華,才形成了一種精神,一種文化。
於可住的房子是三個人合租的三室一廳的房子,倆室友一個自然就是於可的閨蜜李名遠,另一個還沒出場。進門就是客廳,客廳靠南的一部分被隔出一個房間,這是於可的房間,於可房間西邊是主臥,這兩間都是窗戶朝南,主臥的門口朝著客廳延伸出的小走廊,走廊背麵就是廚房衛生間並連著,靠門的是廚房,走廊盡頭是一扇門,就是第三個臥室,臥室窗戶是朝北,隔壁當然就廁所了,總共就80平米。於可的房間麵積比主臥稍小,連著一個小陽台,於可的房間時三樓,空閑的時候於可喜歡站在小陽台上去觀望,樓下是社區健身的小廣場,每天的清晨傍晚是小廣場最熱鬧的時候,總會有老人帶著小孩在這裏玩耍,大部分時候小廣場是安靜的,廣場的南邊還是樓,把於可的視線切斷了,於可討厭這些樓,心想要是地震就好了,那房子肯定倒塌,但這樣自己的住所好像也不撐不住了,哎還是別地震了。人總是想著各種自己向往的可能,卻又總是無形的線條所牽絆。但是隔音效果確實不咋地,而且每次晾衣服也是必經之地。於可就是很倒黴的住在這一間,不過這也是最便宜的一件。對於於可他們來說這房子算是挺實惠的,想當初搬來之前可是三個人跑了好幾天才找到。這在房租貴的離譜的北京城算是物美價廉。
記得剛搬進來的時候,於可三人為起名字吵了半天,最後名媛說別裝什麼文雅了,這房間就一個1倆0,直接叫100室得了。三個人沉默了一下好像都沒反對。但是太露骨也不好吧,內涵自己知道就行了,但是對外發言是這麼個意思。100就是滿分的意思,十乘十正好一百,十全十美。
於可喜歡100室,對它充滿了熱愛,對於於可來說它是在北京暫時的家,就像是一個旅行者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躲風避雨的山洞,雖然山洞不屬於旅行者的,天晴後他就會離開,可是在那個夜晚山洞就是旅行者的家,那晚它遮擋了風雨,讓旅行者安心的放下疲憊。住進來後於可就做了一個值日表,並自認衛生委員,每次打掃都由於可檢查,如果不合格就會扣分,每個月扣分最多的要請大家吃飯,結果於可這個衛生委員就成了清潔工,幾乎都是於可親自打掃,不過每月於可可以吃到一頓免費的大餐。
“砰砰砰,砰砰砰”於可大清早就被一陣噪雜的敲門聲給吵醒了,昨天喝多了,睡得又那麼晚,立冬這麼久了,外邊寒冷刺骨,被窩裏暖暖的,這麼早起來小於可可不接受,“真煩人”於可嘟囔了一句翻了個身,然後把頭縮了被子裏。“嘭嘭嘭,嘭嘭嘭”正所謂是道高一次魔高一丈,敲門聲更大了,像是要把門砸破似的。被子隔音效果雖然不錯此時卻是失效了。於可無奈的把被子卷在身上起身去開門。“**要凍死老子呀,今天咋這麼慢開門。”門外一個個子中等穿著一件銀灰色的羽絨服的家夥衝了進來,不過這大冬天的從冰冷的外麵活著回來確實不容易。“死狗熊這麼早你要投胎去呀。”於可嘟囔著半閉著眼不去理會了,裹著被子進自己的屋子繼續倒下。似乎這樣的事已經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