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
“我沒有哭。”
“對不起,我還是要走。如有來世……”
“我不奢望來世,隻要你今生永遠記得有一個女孩子在大洋彼岸等著你……”
女孩哽咽了,晶瑩的淚珠打濕了男孩雪白的運動服,淚的溫度是暖的,但無論多少淚也溫暖不了男孩冰冷的心。
“他轉身,絕塵而去,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包括對女孩的抱歉。空氣頓時變冷了嗎?女孩微微顫抖,雙手捂住臉。
【如果可以,我想說:星使,不要走……我可以一起陪你去美國……我也會打網球……我不會形成你的負擔……】
原來不是空氣變冷了,而是男孩的絕情讓她的心寒了……
離開怨恨
月光鋪灑在大地上,為蒼黃的大地上染上一層銀光,那真的好美。雲飄散在夜空中,月亮若隱若現。婆娑的樹影,微弱的月光……黯淡的眼神裏卻怎麼也映不出來這份美,一切的一切,化作濃濃的悲傷和不斷襲來的寒意,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少女臉上的淚珠慢慢滑落,呆滯的眼睛現已有些浮腫了,眼角都被淚水浸濕了,細挑的眉毛微蹙,牙齒咬著泛白的嘴唇,直到陣陣血腥味沁入喉嚨裏,她才放鬆表情,手中緊握那一張離婚協議書。
她慢慢的抬起手,輕撫在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呢喃著:“星係,爸爸走了,他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從今以後,你就不再叫木芥星係了,叫瑩蟬星係好不好?”
女孩緩緩閉上眼,一串淚珠有流了下來,那是她的軟弱。星使,你好絕情,以後要星係怎麼立足……
【愛可以變成恨,愛到盡頭是就會變成恨,我對你的愛沒有到盡頭,所以我恨不了你。我唯一能做的是在這兒等著你,和我們的女兒一起……】
5個月後,電視裏的記者分貝超高的聲音說:“日本選手獲得美國公開賽單打冠軍,年僅21歲,實屬日本的驕子……”
5個月前月光下的少女如今卻挺著一個大肚子,在家裏艱難的打掃衛生,諾大的一個家,好空虛。她白皙的臉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臉頰微微泛紅,呼吸變得有點兒急促。寬大的粉色孕婦裝後背那兒濕了大半。她用右手輕敲著腰,在聽見那個新聞後莞爾一笑,他開始成功了,太好了……
一陣急促的鈴聲把她嚇了一跳,她緩緩的走到電話機旁,從裏麵穿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曉,生活費我已經打到你的賬戶上了,回到媽媽這兒來吧,一個人帶孩子困難……”
曉立即掛上電話,低下頭,輕撫肚子,沉思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對不對?星係,媽媽好累啊,該怎麼做……
她轉過身要去關掉煤氣灶,但地上的水漬讓曉滑了一下,重重的摔到地上。她緊蹙這眉頭,肚子好痛,雙手捂住肚子側躺這蜷縮在地上,額上的汗珠不斷滴落,呻吟著……地上出現了大片的血跡,把粉色的裙都染紅了,鮮血不斷流出,在雪白的地上是那麼刺眼。好痛……煤氣沒關,泄漏了出來,迅速的充斥著整個房間,頓時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氣體……
幾個小時後,鄰居聞到濃濃的煤氣味,看見那火光,才知道出了大事!那裏還有一個孕婦!!消防隊員趕來時,火勢已經蔓延的很大了,水與火的交戰,大火吞噬著一切,鮮豔的火苗不安的跳動著,木材爆裂的聲音,人們的驚叫聲,救援隊的指揮聲,交錯著……那是地域的入口……濃濃的黑煙從窗口溢出,在青空中化為烏有,一切已成空……
所有都是徒勞,孕婦在被救出前就已窒息而亡,臉上卻出奇的平靜,沒有痛苦的痕跡,至少能肯定在窒息的那一刻,她是平靜的。雙手撫在肚子上,被人抬出時,食指上的戒指滑落,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所有人都在猜測她的丈夫是誰?又怎麼會把一個即將臨盆的妻子獨自留在家裏……
三天後,朦朧的天際,烏雲密布,黑壓壓的一片,天空的彼岸微微泛出蒼黃的顏色,寒風凜冽,呼嘯而過,帶走人心的溫暖,隻留下悲涼的痕跡,枝葉枯黃的樹在風中顫抖,發出陣陣樹葉摩擦的聲音,枯葉離開大樹,隨風飄揚,在空中劃出淺淺弧形。蕭索的小山上矗立著一座沒有碑文的石碑,墳前擺著一小束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