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王朝,皇都城外百裏處有座奉天山。
此山不高,但卻很顯靈。每年奉天王朝的皇帝都會在奉天山舉行大型的祭祀活動,以期望來年奉天王朝依舊蒸蒸日上,國泰民安。
而此時的奉天山旁邊的一座小山峰上,有著三道人影聚集在那裏。一位黃袍老者,一位武夫模樣的中年人,還有一個年級約麼十五六歲的少年。
“他身體孱弱,即便救活,也活不了多久!”黃袍老者撥了撥身前的篝火,瞥了一眼旁邊站立的少年,麵無表情的對著身旁同樣坐著的中年人說道。
中年人身姿挺拔,一眼便是可以看出其一定是將門之後,尤其是腰間佩戴的玉墜,那可是整個奉天王朝為數不多紫金將牌之一,其上更是刻著一個大大的‘秦’字。
此時的中年人眼神有些渙散,同樣轉頭看了一眼身後臉色蒼白的少年,深吸了口氣說道:“因為他是我兒子!”
聞言,黃袍老者身形微微一顫,歎了口氣道:“他根骨不行,不能修煉,救他也無用。”言畢,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少年一眼,喝了兩口淡紅色葫蘆中的酒之後,繼續撥著篝火,將其上的烤雞翻轉了兩下。
中年人看著那跳動的火焰,淡淡的笑了下,若有所思的說道:“星星之火尚且能夠延續香火,更何況我是他爹,所以還請老祖救他一命。秦廣必定牢記於心,日後必定讓家中老小日日到奉天山來上香供奉。”
說罷,起身便是拉起身後的少年向著黃袍老者鞠躬。
但對於秦姓中年人和那少年的這般模樣,黃袍老者依舊無動於衷,往篝火上麵加了點幹柴,在篝火下方掏了掏,埋著頭便是向著篝火下麵的空穴吹了吹。
“老家夥,別給臉不要臉!秦將軍乃我奉天王朝三大紫金將帥之一,手握重兵,守護疆土十幾載,功勳卓越,受萬人敬仰,且容你這等翠老殘翁這般羞辱。看我不宰了你!”
不遠處站立的護衛,實在看不下去了,掄起粗壯的手臂便是直接向黃袍老者砸去。
“休得放肆!還不快退下!給老先生道歉,然後下山去等我!”秦廣厲聲喝道,一身氣勢不怒自威,直讓得剛才的護衛臉色慘白。
“將軍!這老家夥這等無禮,難道不應該好好教訓一頓麼……”
“混賬!還不趕緊道歉!”這個時候秦廣的臉色已然逐漸陰沉了下來,聲音也變得低沉起來。
見得秦廣臉上的表情,那護衛頓時一陣心驚。在他的記憶中,眼前的秦將軍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表情,即便是發生再大的事情,也不會讓得秦廣臉色變得如此難堪。而且能夠讓素來愛兵如子的秦廣出現這般神情,此事必定非同凡響。
“老翁,此乃吾之過錯,若是你想怪罪,向著我來便是,切莫因此而牽連到秦將軍。秦將軍就這麼一個兒子,還煩請老翁能夠盡力救救少爺!”說罷,那護衛咬了咬牙,竟是直接向著老者跪拜下去,連續磕了幾個頭。
咚!咚!
“還煩請老翁救救少爺,切莫為難秦將軍!”
不遠處,那一隊數十人的護衛,也是直接跪拜下來,齊聲說道。
“你們……”見得自己的親衛如此直接跪了下去,就連此刻的秦廣也是感到了一陣心酸。可經過了諸多戰爭的他,顯然能夠將這種情緒很好的掩飾下去。可不論怎麼掩飾,他眼神裏麵的那一抹柔情,卻是難以掩飾。
“讓他們下去吧!”
黃袍老者依舊繼續撥著篝火,努力的吹著,生怕篝火就熄滅了一般。過了半晌時候,方才平淡的說道。隻是從一開始到現在,黃袍老者都未曾看過一眼眾人一眼。
“是!”聞言秦廣點了點頭,轉身對著那些下跪的親衛低聲說道:“下山去等我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上山來。”
“是!”
奉天王朝軍人的素質在這一刻體現了出來,雷厲風行,毫不拖遝。尤其是作為秦廣的手下,這種習慣更是被他們保留到了日常生活中。厲聲暴喝之後,便是直接消失在了篝火旁邊。
待得眾人離開之後,黃袍老者方才轉過身來,眼神犀利,一閃不閃的看著中年人身邊的少年。此少年麵色慘白,皮膚雞黃,雙眼之中更是有著一層渾濁之色出現,那般模樣猶如垂暮老人,似乎隨時都可能掛掉。
“秦廣,你可知道,不是老夫我不願意救他,而是真的不值得。你如今也是名聲顯赫,何必再為了他而放棄這一切。以你現在的精力再娶一房,延續香火豈不是更好?”看完少年,黃袍老者將視線轉向了依舊站立著的中年人,頗為惋惜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