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拂塵急忙擋住，“我，我找他有事。”
“什麼事？”紀橫天一抬眼，紀忠和紀信已封住了那人的退路。
“是我自己的事。你能不能，留下他？斷魂劍，我可以給你。”
“你覺得我這一路跟來就是為了得到斷魂劍？”
“沒有！可是，可是、你······”
“不用可是。反正不管我怎麼做，都是狠毒，都想害你，別人就都是好人，尤其是這位大俠，多仁義，不顧自己性命來幫一個早已過氣的門派，被人抓了還一臉的理直氣壯仁義禮孝，還有崤山派，多厲害，韜光養晦了這許多年，竟還有一門厲害劍法。紀忠，還不過去幫忙，好歹她也是桂叔叔的親傳弟子，出了事我可怎麼交代！”話落一個轉身，紀橫天一屁股坐下，頭也不回。
“我，”拂塵細想都不知道紀橫天說了些什麼，不過，她低下頭，看向那人，“我不會殺你，我們過來也不是打算對付崤山派，隻是過來逛春日會，你能不能帶我們上岸，嗯，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不好？”
“你，是劍鬼的徒弟？”那人咽了咽唾沫，麵上愈發蒼老。
“算是吧，一麵之緣。”
“好，好！不過，你，你得發個誓。”
“好，那你也發誓吧。”這似乎是，拂塵入江湖以來發的第一場誓。
緩下來了便開始談論，那人說他叫秦大頭，魯陽派外門弟子，經驗豐富，尤其是水戰。自出山以來頗受掌門賞識，並毫不猶豫的被派到了崤山，執行此次援助任務。
夜裏天涼，又是在水上，一行人身體再好也不敢睡太長時間，又得提防著黑影的偷襲，於是依次清醒起來，開始聽秦大頭唾液飛濺。
“唔，說起我們魯陽此次的帶隊師兄，那真是，妹子，你知道獨孤少鏢頭吧。”邊說邊看眼遠處蹲著的紀橫天，秦大頭咽了口唾沫，眼睛冒光，“據說，在那個年紀能和帶隊師兄打一場的，也就獨孤少鏢頭。”
“這麼厲害。秦大哥，那他如今在哪兒？”
“唔？”
“哦，是這樣，我對武功好的人很欽佩，就算不能結交，能夠認識一番哪怕遠遠看一眼也是很好的，隻是這次和姐姐失散了，得趕快去崤山春日會，所以······”
“自然是不在這兒巡邏了，我們帶隊師兄是什麼身份，不過你要真想見，可以等龍泉門掌門到的那一天，那天帶隊師兄肯定要出戰的，嘿，說來我也有些日子沒見帶隊師兄了。”
“那和你一塊兒守在岸上的人都是魯陽派的嗎？他們，要是不肯放我過去怎麼辦？”
“怎麼會兒，那都是哥們兒。不過，這位三少主，怕是，有點兒懸。”秦大頭又縮縮的看了眼紀橫天的方向。
“這樣啊，可三少主真的是來遊玩兒的，我可以對天發誓，而且，再仔細的說，三少主是來求醫的。”拂塵隻得咧咧嘴，學著秦大頭的樣子湊過去，聲音盡量壓得極低。可惜，這裏都是內力頗高的人，除了陳嘯劍。
“求醫？”
“嗯，我姐姐的醫術很厲害，可她一年到頭都在找藥材，居無定所。前幾月她跟我約定在崤山相會，我就來了，途中遇到三少主，他的病，真的是記得不了，所以，可我不懂醫術。今晚又貪趕路，所以冒犯了幾位大哥。秦大哥，翠葉隻是個沒錢沒勢的丫頭，三少主，我聽你說似乎很厲害，能不能，不然怕不單秦大哥你，便是我，我還沒見過崤山的春日會呢。”
“這樣麼。”
“嗯，翠葉對天發誓，方才說的如有假話，願受天打雷劈。”
“那，好吧，放心，這次就當豁出去了。”
“多謝。”
“嘿，客氣，不過你說這你姐姐、這紀三少主的病當真很重？”又湊過去了，極近，秦大頭一抬眼，甚至能看見拂塵暖白的肌膚，他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
“嗯。”拂塵於是湊過去，低聲。“怎麼啦？”
“唔，我倒是知道崤山有個地方，全是聾啞人買藥材，聽行裏的人說都是好東西，你要不要去看看。”秦大頭接著，聞到了一股嫋嫋的香氣。
“真的？秦大哥，多謝，等找到了姐姐，我請你吃酒。”
“好啊、啊！你，”秦大頭跟著就覺得自己被人吊在了水裏，腰上懸著根繩子，周身，陰冷。
“你做什麼？”拂塵如今自然能看出出手的是紀橫天。
“他廢話太多，我嫌吵。”
“那你讓秦大哥不說就是，你這樣，快點兒鬆開。”
“紀忠，紀誠，紀信，看著，讓他一直泡到天亮。”
“少主······”
“要麼泡著，要麼殺了。你自己選。”紀橫天目光裏已滿是惱怒，他看著拂塵，幾乎是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