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剛過,還是微寒的天兒,蘇州城裏卻早已熱鬧了起來。放眼望去,一派的摩肩接踵,連吆喝聲也此起彼伏的充滿了人味兒。
買完吃喝,逛完街景,這城裏第三熱鬧的便算十字路口的大酒樓,“客一杯”。
“客官,您的菜。”店小二眼珠一轉,又忙衝著剛走進來的紅衣少女吆喝,“這不是姚小姐嗎?您——”
“要樓上最左邊的包間兒。”少女不過十三,四歲的模樣,生就一副芙蓉樣貌,一身富家小姐的裝扮,她看著身邊樣貌敦厚的背劍少年和一身青衫的提劍少女笑了笑,“秦師兄,林師姐,樓上請。”
“有勞姚師妹。”少年少女齊齊一禮。
“哪裏,此次家父大壽,來者頗多,對師兄,師姐多有怠慢,還望見諒。”在下首坐下,姚羽依依次敬酒。
“師妹說的哪裏話,來的人那麼多,師妹卻獨獨招待我們崤山派的,哪有什麼見諒。”十七歲的林琳率先坐下,她生的雖不及姚羽依的容貌,卻也十分秀美,半分不像習武的樣子。溫雅一笑,林琳接酒便飲。
“師妹客氣。”秦亦笙看起來雖然粗獷,但身為崤山派大弟子,場麵應酬頗多,倒也有幾分文氣。隻是見到如此貌美的女子還是第一次,不可避免的紅了臉。將酒一氣飲盡,他低聲道,“師妹今日邀亦笙與林師妹遊玩,我師兄妹卻未曾備禮,怠慢的是我們才是。”
“哎——”眉頭微皺,姚羽依斟杯酒又敬了二人一杯,溫聲細語,“秦師兄乃崤山派大弟子,林師姐為善緣大師首徒,單是‘崤淩六劍’的威名便足以令天下英豪望而生畏······”
“哈哈哈······崤淩六劍,望而生畏?哈,你,你講笑話呢吧。”突然,姚羽依的話還未說完,一陣大笑聲便自外傳了過來,緊接著白光一閃,一個白袍少年兀自飄到了姚羽依身旁,笑的臉都紅了。那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不帶雜色的白袍,墨發高束,眉眼俊逸,麵龐如玉,整個人如同從畫裏走出的一般,說不出的人神共憤。少年順手扔了手裏的酒壺,看著姚羽依笑道,“怪不得這麼沒見識,原來是個美人兒。”說著便在姚羽依臉上摸了一把,“還挺軟的,就是不知香不香。”
“你······”少年本就生的極美,一笑更是傾國傾城,姚羽依臉紅好一陣兒後,才後知後覺的退了一步,隨即結巴道,“你,白衣淫賊!”
“他就是那個淫賊?”秦亦笙不由吃了一驚,顧不及自報家門,他已“唰!”的抽出了長劍,劈向少年。“拿命來!”
“哇,好厲害的崤淩六劍!”玩味的笑著,少年索性一把將姚羽依摟在懷裏,不溫不火的躲過一劍後挑挑眉,“本少便讓你瞧瞧崤淩六劍的威力如何?”
“······”靜靜躺在少年懷裏,姚羽依看著少年俊雅的麵容,嗅著少年身上淡淡的酒香,仿佛睡著了似的,卻又猛然想起來,長長的睫羽不由一顫。“你,你快放開我。”
“好,我放了啊。”
“啊!”正自矛盾,姚羽依隻覺身子一輕,再一看時,卻見秦亦笙一劍正向她劈來,勢如破竹,收都來不及了。
“師兄!”林琳這時也驚了,單手提劍,她就要架住長劍,誰料剛一動作,少年就飄到了她身後······
“嘖嘖,善緣就這點本事?”笑嗬嗬的,少年拂了拂林琳的衣袖,她便,巋然不動。隨即在劍尖觸著姚羽依的衣袍上那一霎那飛身而起,順手就將她擄在了懷裏,“還放麼?”
“受死吧!”饒是麵色通紅,秦亦笙還是凝神又一劍颯颯而去。
少年,漂移。抱著姚羽依。
如此這般,秦亦笙刺,少年躲,間帶著逗逗姚羽依,不多時,秦亦笙就被自個兒“刺”向了客一杯的大堂地麵,其墜墜之勢,風欲阻而不知。
“啊,跑啊。”
“殺人啦!”
“淫賊,淫賊來了!”
頓時,原本客一杯大堂上看熱鬧的眾人盡散,連小二也跑了。
可是突然,就在秦亦笙將落未落,堂上人跑了個十之七八之時,一抹藍影自眾人頭頂上躥了進來,看不清其身形,隻見藍影一個上下後秦亦笙便安穩的站在了地上。緊接著藍影輕身落地,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現出了身形,身材瘦削,樣貌平常,穿一身淺藍粗布衣裳,腰間別了把匕首。“大師兄,林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