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他們的特征。”太子想起了什麼,“一個右手虎口紋了隻燕子,另外一個手臂有一道很長的傷疤。”
一直默不作聲的十三妹聽到這話呆坐在那裏,眼裏多了些不平靜。
看出了十三妹的異常,太子歪頭問她:“你認得這兩個人嗎?”
慢慢恢複平靜的十三妹沒有看太子,隻是淡淡回了句:“正在想。”
韓賓看得出十三妹在撒謊,跟她相處了那麼久她的每一個習慣他都知道。
突然陳耀推門而入,韓賓暫時不在去深究十三妹的事。入了座的陳耀告訴他們,砍太子的人已經查清楚了。
東星白頭翁本叔的新頭馬。兩個人剛從吉隆坡過來。
名字是十三妹早就猜到的,可樂和阿豹。
忍不住發呆的十三妹在聽到兩個熟悉的名字之後,徹底沒了僥幸的心思。
真的是他們。
他們回來了。
他回來了。
陳耀抬頭看到發呆的十三妹,平淡的問道:“十三妹,你是不是認識他們?”
十三妹看著陳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眨了眨眼,含糊不清的輕哼了一聲。
但陳耀還是明白了。但該說的還是要說,所以他歎了口氣。
“東星這次跟我們洪興算是正式宣戰了”。
十三妹繼續默不作聲,因為無論如何這都不是好消息。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使之前一起出生入死如今已經分別處在不同的陣營。
所以他們明白十三妹的顧慮和糾結。
韓賓更明白。
看著一臉心事的十三妹,擔心她的處境,更擔心她的安危。
他不想她有事。
他也不會讓她有事。
十三妹應了本叔的邀請也如她所料的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
阿豹和,可樂。
他們各懷心思,把酒言歡,隻有對視的眼神才會給彼此一個不安分的訊息。
十三妹想暫時忘了幫派紛爭,隻為了那張記憶裏曾經深深愛戀過的麵孔能活生生的出現在麵前,心裏隻有緊張和激動。
而向來就少言寡語的可樂,更多的時候還和記憶中的一樣,淡淡的笑著聽他們講。眼角的皺紋讓十三妹知道,那些仿佛還在眼前的往事真的已經離他們好遠了。
見了麵,十三妹才知道,她竟真的想念了他那麼多年。
離開時,可樂出門送她,他們邊走邊聊竟走了好遠。
小心的避過當年的不開心,隻談留在心裏的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她依舊伶牙俐齒的對他肆無忌憚的開玩笑,而他依然滿臉微笑的任由她胡鬧。
她那麼喜歡他,而他一直把她當妹妹。
臨別前,她要求他給她一個擁抱。
然後就那麼毫無隔閡的擁住他,用力的擁住他,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的氣味。尋找和當初一樣的痕跡。
就像是給自己一個交代,這麼多年來心裏珍藏的一個交代。
然後不舍的鬆手。
分別。
從此各為其主。
沒有預想中的血雨腥風,大家都知道,這樣的日子更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十三妹突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天天守著電視機看起了台灣的肥皂劇。
韓賓有些不理解,後來才知道,原來電視上演的肥皂劇是十三妹一起從缽蘭街長大的發小阿潤主演的。
有一次看著電視裏的美女,十三妹得意的告訴他,原來阿潤從小就愛她。隻是自己遲鈍沒有覺出來。一次偶然在街上的相遇,才讓分別了多年的姐妹解開心結。
十三妹以為阿潤喜歡可樂,她看得出可樂也喜歡阿潤。所以她不告而別離開他們。
那麼多年來的埋怨在再次分別時,阿潤才告訴她。然後含著淚笑著離開。
沒有結果的感情,其實,真的不是隻有十三妹一個人受傷害。
從那次見麵,十三妹就開始守著電視看阿潤。
於是,韓賓也終於明白了,他的情敵,有兩個。
一個可樂,一個阿潤。
吃味過後,終於覺悟他韓賓辦事從來不會讓自己被動。
借著新酒吧開張前最後一次股東會的機會,他決定要做點什麼。
但是到了那一天,韓賓卻發現自己竟沒了一開始的那份勇氣。好在大飛太子陳浩南山雞那些參股開店的股東都有這樣那樣的事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