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秋天,菊花盛開的日子,一地的枯葉點綴著南京市。秋天的南京是枯黃色的,有一些淒涼和傷感。烈士陵園在陰沉的秋天散發著別離的憂傷。落葉敲打著墓碑,然後打著旋落了下來,落在了他腳邊。那是一個沉重的背影,就算看一眼也會給人以沉重的壓抑感。那種看一眼就會覺出一絲滄桑的感覺,像重生,像滅亡。
他凝視著墓碑,看著上麵那被風霜侵蝕成的褶皺,眼裏閃爍著忽冷忽熱的光。半邊的陰冷和半邊的聖潔,兩種氣息交織著在他身上散發開來。“我回來了。”像是一種遺憾,又像是一種囑托。接著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地心之中某處。
一望無際的沙漠,一座座簡樸的石屋,一個個同時散發著光明和暗黑氣息的人。
又是那沉重的身影,他走進其中一座石屋。
“族長……”族長擺了擺手沒有再讓那人說下去。
她眼眸裏的焦慮越來越重,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見到丈夫這樣的無力了。在她眼中似乎又重現了當年那個無所畏懼的神情,即使再苦再難也不放棄,即使躬身也不曾這樣沉重。她不敢想象這樣一個背負著無數次失敗和成功的男人居然會絕望,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揮了揮手,石屋消失在了原地。
“我們得離開這。”
“去哪?”
“不知道,也許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獄……”
“難道我們族人就應該這樣受天限製嗎?為什麼!為什麼……”
“天命。”
“天命……不,我不信天命,蒙夢,我想試試那個。”
“你是說……”
“是,就是那個。”
“不,我不同意,我們不能做族裏的罪人。否則我們後人也會背負上叛族的罪名的。前人曾落下禁製,此法乃在其列。打破禁製,是會遭到六世囚禁的。”
“那你願意繼續這樣遷就下去嗎?他快出來了。難道讓孩子跟著你受苦受難嗎?”
……七年後
一座幽靜的山穀,廣袤草原的一個斷口中。
“媽媽,爸爸會回來的是嗎?”
“孩子……媽媽對不起你……”她緊緊地抱著孩子。
孩子安靜地靠著母親——那晶瑩的東西是什麼?
……
“孩子,來這,站在上麵。”
“媽媽,這是什麼?”一六歲的孩子好奇的撲朔著眼睛望著這古樸的石陣問道。
“這是你的未來。”說話間,她將孩子抱進了眼前的石陣中央。
一道白光閃過,孩子被籠罩在了裏麵。孩子安靜著看著母親——那晶瑩的東西是什麼?
“一定要回來,一定……”
“媽……媽……”
轉瞬間,光輝消散了,她回轉過身,慢慢走著,身影慢慢的淡化直到消失。
菊花謝了,落進一地的枯黃,秋天過去了。冬天的雨雪夾雜著那些晶瑩落了下來。
沒人知道為什麼,反正當我睜開雙眼時,看到的人卻是我母親的模樣。但是她不是我母親,卻又是我母親。這不是我的身體,我的靈魂能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