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失戀
你曾說不想有天讓我知道
你對他有那麼好
你說會懂我的失落
不是靠寬容
就能夠解脫
我以為
我出現的時候剛好
你和他正說要分開
我以為你
已對他不再期待
不縱容他再給你傷害
我以為我的溫柔
能給你真的愉悅
我以為我能全力
填滿你感情缺口
專心陪在你左右
彌補他一切的錯
也許我太過天真
以為奇跡會發生
我以為終究
你會慢慢明白
他的心不在你身上
我的關心
你依然無動於衷
我的以為隻是我以為
他讓你紅了眼眶
你卻還笑著原諒
原來你早就想好
你要留在誰身旁
我以為我夠堅強
卻一天天地失望
少給我一點希望
希望就不是奢望
聽著品冠的這首《我以為》,看著它的MV,我的眼淚無聲地流下來。
“阿蘿,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為什麼?”
“我還忘不了她。”
“那當初何必要開始?”
“我以為我忘得了她。”
QQ上的聊天記錄停在那裏,連分手也不能當麵說嗎?嗬嗬,也是,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在QQ上表白,就在QQ上分手。三天,三天算不算開始呢?或許,隻說了個預備,就已經宣布取消資格了吧。這個分手,是我始料未及的。他在我裝滿甜蜜的時候,滿懷幻想的時候,哢的一刀,斷了!
閨蜜問我,喜歡他什麼?我答不上來,比他帥的,有;比他有才華的,有;比他更珍惜我的,有。
難道?有些人說不出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程伊蘿,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呀!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傷心難過給誰看呀!都悶了幾天了,走,出去散散心吧。
辦公室裏:
“聽說,阿蘿姐和營長分手了。”
“啊,他們在一起過嗎?”
“你還不知道呀,太Out了吧。不過也是,學長長得又帥,又很有才華。阿蘿姐雖然人很好,但是長得確實一般,又不會打扮,他們分手也正常。”
“那阿蘿姐不是太可憐了。”
……
我悄悄地退回去。連小學妹們都這樣議論我,還指不定訓練營其他人怎麼說我呢。
食堂裏:
“阿蘿,聽說你和營長分手了,別難過,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是啊,阿蘿,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
我隻輕輕笑笑,埋頭吃飯,這飯怎麼怎麼硬,還有這魚怎麼那麼鹹。
教室裏:
“阿蘿,聽說你和程禦麒分手了,怎麼這麼快呀?你們還欠我一頓飯呢?哦,算了算了,下次找到新男朋友了,再還給我吧。”
飯飯飯飯飯,煩煩煩煩煩。都這麼胖了,還想著吃。真希望千與千尋裏麵的湯婆婆出現把她帶走!
真是討厭人家一見我,就一副小心翼翼生怕說錯話刺激到我的神情。
真是討厭人家一見我,就一副可憐我的神情。
真是討厭人家一見我,就一副惋惜安慰我的神情。
真想縮在被子了,當睡美人。哦,我還承擔不起“美人”這個稱號。
程禦麒還真是紅人呀,就跟他談了三天戀愛,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啊,要瘋了!不想見人!不敢見人!
每天穿著睡裙,踏著拖鞋,披頭散發,衣衫不整,沉迷於一個有一個泡沫肥皂劇,餓了就煮點麵條——腐女的真實寫照。室友李念直報怨:“程伊蘿,你要自甘墮落,你死遠點行不行啊。你看,又是滿地的垃圾。你不知道衛生難得打掃呀!哎呀,你這衣服襪子怎麼亂扔啊!還有鞋子,你是不是女的呀,這麼邋遢。”
“你現在也知道衛生難得打掃了,以前每天都是我一個人打掃,我有唧唧歪歪這麼多廢話嗎?再說,你現在就不能照顧下傷員呀!”不自覺地,脾氣變得很暴躁,我知道這樣不好,傷了別人,也傷了自己。
“傷員?你哪受傷了?”
我把薯片塞進嘴裏,然後指了指心,“心!”
“滾,不就失戀嘛,多大點事兒呀!要都像你一樣,失戀了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天天在寢室發黴,那地球都會因為汙染嚴重而提前毀滅了。誒誒,腳抬起來。媽耶,這幾天沒仔細看你,都胖了一圈了,你看看肚子上都有肉了,臉上肉也多了,哎呀,臉上怎麼那麼多油啊,啊,真受不了你。”
我毫不在意李念說的話,把腳搭在桌子上,往椅子後背一仰,享受浪漫的肥皂劇。
砰砰砰、砰砰砰……“阿蘿學姐在嗎?”
啊,找我的?除了10086,竟然還有人想起我嗎?“誰呀,來了。”哎呦,坐了一整天,腿都麻了。“小妞,你去開下門唄。”我對著那邊正在抹桌子的李念喊道。
“門把手就在你那邊,叫我幹嘛呀!”
“我腿麻了。”
“程伊蘿,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吧。”李念的爸爸媽媽是做生意的,李念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她是最小的,從小就被捧在手心裏。李念有時候會表現出嬌嬌小姐的任性,挑三揀四,潔癖,甚至嘴巴會有點惡毒。剛開始,同寢室的謝凝雙和林筱柔都不敢跟她接觸,但我的臉皮厚得都起繭了,我也知道她的心地很好,所以經常打打熱水什麼的,獻點殷勤,一下子就把她收編了。說起來,我這個寢室長還是名至實歸呢,單槍匹馬,掃平障礙,為寢室團結做出了實質性地傑出的貢獻。
不過,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李念那個小公主,還是理解不了我這小平民的生活。換平時,我這個樣子,早被她一巴掌拍死在牆上摳都摳不下來了。她能忍我如此,我還是挺感激的。
我把頭發用手抓了一下,啊,都打結了。看來要洗頭發了,我是上個星期一洗的頭發,現在,我打開手機,都星期三了。怪不得這麼癢。我抓,我抓,指甲縫裏立馬填滿了黑色的黏糊糊的固體。我用一根牙簽挑出來,再抓,再抓……
“咦,人怎麼不見了?”
“已經走了。”
“啊,怎麼就走了,不是找我的嗎?”
“閣下這副尊容,還能見人嗎?給你在小學妹麵前留點麵子。大白天出來嚇人,真沒公德心。”李念一臉鄙夷,然後遞給我一張邀請函,“給你的,說什麼你們訓練營這個星期天晚上舉行8周年慶典,邀請你參加。”
C大的訓練營,就相當於重點高中的尖子班。一個拚的是就業率,一個拚的是升學率。凡是進入了訓練營,並且通過了考核期,最煩惱的就業問題也就沒那麼鬧心了。學校跟各大企業有協議,C大訓練營成員免試進入。所以C大訓練營也被稱為名企的“黃埔軍校”。而如果最終得到了訓練營的精英獎,那麼如果想直接就業,也不需要從基層的小員工開始熬;如果想創業,創業方案又被學校認可了的話,學校不僅會提供無息貸款50萬的創業資金,還會安排專業的指導老師協助開展創業計劃,當然這份榮耀隻屬於極少數的人。
訓練營的選拔標準非常嚴格,要進行8輪淘汰刪選。當初我連去參選的勇氣都沒有,去了也白搭,肯定通不過考核的。而且,每天那麼早就要開始訓練,那不是5點半甚至更早就要起床了嗎?太痛苦了。說得好聽點,我有自知之明,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掂量得清。好吧,你說我是縮頭烏龜也無所謂。
歐陽舒敏比我要高一屆,是李念的姑父的姐姐的女兒,是訓練營的成員之一。所以學校一發布招新通知,歐陽舒敏就開始慫恿李念報名,李念又慫恿我們幾個報名。
林筱柔和謝凝雙興致勃勃,當下就在班長那裏拿了報名表填寫好了。見我沒動靜,也開始勸說:“哎呀,阿蘿,你就去試試吧,要為咱們專業增光啊。而且,我們都報名了,難道你打算一個人落單?”
我納悶了,嘟噥說:“這跟為我們專業增光有什麼關係啊。”
“怎麼沒關係啊,你看,咱們外國語學院本來男生就少,咱們專業總共就那麼四個國寶,又都是嗲聲嗲氣的,你這變形金剛都不去,別人肯定更加不會去了。”李念分析道。
“我哪裏是變形金剛了,明明是一柔弱的小女生呀。”這死李念,有這麼勸人的嗎?
“你得了吧,頂多就說你是‘蘿莉的外表,爺們的心’。”
可是,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又是特別心軟的人,她們一齊勸我,軟磨硬泡,我終於明白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我肯定是拗不過她們的,算了,去就去吧。反正到時候選不上,就怨不得我了。
“好吧。”
第一輪:基本條件審查。凡是男生身高低於170,女生低於160,學習成績有掛科者,綜合成績排名50%以後者,一律淘汰。我不高不矮,正好160。我的成績一向很好,掛科對於我而言比不掛科要難很多。第一輪倒是很容易的就過來。
第二輪:身體素質審查。這項審查持續十天的時間。每天早上5點50集合,至7點30結束。晚上6點50集合,至9點30結束。審查老師由學校武裝部的老師擔任,再派一名高年級的訓練營成員協助,審查標準也近乎軍隊的標準。每天早上要跑五公裏左右的路程,然後軍姿半小時,然後再是其他的體能訓練。我小時候經常走路不穩而摔倒,所以很不喜歡跑步。每次學校體育考試要跑步,就跟要了我半條命似的。報名之後,晚上李念她們就會去操場練習跑步,當然也會拉上我。
正式進入考核期的前一天,學校將通過第一輪考核的成員分成了50個組,每個組大概有35個人。我和李念就正好分在了一個組,謝凝雙也很幸運,因為歐陽舒敏就是她們的教官助理。我很花癡地想,我們的教官助理會不會是個大帥哥,有沒有一場豔遇。對於此類行為,李念嗤之以鼻。第一天,我們就見到了那個教官助理——程禦麒。真厲害呀!看他穿著一身迷彩服,站的筆挺,很是威風,很是威武。集合之後,老師交代先圍著跑道跑十圈,二十分鍾,跑道一圈有500米。之前練習的時候,李念硬拉著我跑了15圈,甚至20圈,可是沒有時間的限製。而今天規定了二十分鍾,看到他們一個勁兒,箭似的往前麵衝,我們也隻得跟隨大眾,往前麵衝。所以這麼三圈跑下來,我的呼吸開始不規律了。再跑個半圈,就覺得腹部也開始疼起來。我堅持著跑完第四圈,覺得自己實在堅持不下去了,所以慢慢地跑到跑道的邊緣,想放棄。李念跑著跑著,發現沒看見我了,往後一看,隻見我臉漲得通紅,劇烈地喘息著,知道我身體吃不消了,可是不能放棄,她叫著“阿蘿,不要放棄,加油啊!”然後跑回去,拉住我,帶著我往前麵跑。
我萬萬沒想到,李念會回過頭來拉住自己,鼻子一酸,眼眶就濕潤了。我被李念拉住往前麵跑,隻覺得身體這一部分完全沒有了知覺,隻有腿機械地往前麵邁。腦袋卻是清醒的,我知道,自己肯定會拖累李念的,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被淘汰。不行,不能這樣。我一邊掙脫李念,一邊對李念說:“小念,你別管我了,你先跑,這樣下去,你會被我拖累的。你別管我了,你自己快跑,快跑。”好不容易掙開了李念的手,李念又回頭拉過我:“你別說話,跟著我的腳步跑,調整呼吸,我們還有時間,我們兩個一定都可以的,不要放棄,不能放棄,不然你就太對不起我了。走,加油,加油!”
我記得自從十歲那年和表姐打架之後,就再也沒有流過眼淚了,可是那天,我真的很是感動。我像是卯足了勁的馬達一樣,加速地帶著李念往前麵衝,可是這股勁兒隻隻是曇花一現,立馬就比以前還要虛脫。這時候,我的另一邊出現了一隻手,他拖著我和李念大步地往前麵衝,我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願意幫我們,隻是這個時候沒有心思想那麼多,隻是心裏充滿了感激,終於搶在最後十秒鍾到達了終點。
老師把達到要求的和沒達到要求的人員分為兩撥,然後要程禦麒登記名字。那些沒有達到要求的,可以選擇現在退出,也可以選擇堅持,等十天之後,綜合測評成績出來了之後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