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美色惹禍(2 / 3)

這馬文才乃是本地一霸,平日裏仗著父親的權勢,欺壓良善,漁肉鄉裏,壞了不少良家婦女的名節。闖出禍來,便由父親出麵擺平。他父親倒端得是個人物,雖然隻是本地一個知縣,但相交卻是甚廣,與朝中眾多大臣皆有來往,在義烏城裏,倒真是無人能扳得倒他。他父親雖然恨鐵不成鋼,但膝中卻僅有此一子,溺愛無比。五六年來,竟然讓馬文才橫行無忌,越發膽大枉為。

果然馬文才一出現,屋中眾人皆紛紛議論起來,都道這下子這美人兒定是難逃魔掌。有人惋惜,有人嫉妒,有人豔羨,卻是無一人說句公道話。

單鈺瑩見他問得無禮,而目光更是肆意地打量著自己,當下便要發作。

黃羽翔忙從桌下伸過手去,輕輕地拉了她的衣袖一下,眼睛輕輕一眨,暗示她不要生事。隨即轉頭看向馬文才,低聲道:“公子爺,我們的確是從外地來的,正要到杭州去省親。這是舍妹——”他眼光示意了一下單鈺瑩。他心知單定坤的人馬已經開始搜捕,能不生事就盡量避免生事。

“嗯,”馬文才拿著折扇的手輕輕向後指一指,眼睛卻一刻也沒離開單鈺瑩,看他的意思,似是恨不得將單美人一口吞進肚裏。

他身後的兩個家丁一左一右地站在身後,見他折扇一指,左首的那個壯漢道:“兩位,算你們運氣好,今兒個遇見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可是咱們老爺的獨生子,咱們老爺可寵著他呢!你們也不用去探什麼親了,以後跟著我們家公子,吃香的,喝辣的,可比當個平民百姓強多了!”

“大膽!”單鈺瑩鳳目圓睜,道,“竟敢如此放肆!”

她平日做慣大小姐,此番一發威還真有一股威懾之氣。馬文才與那兩個家丁一時俱被鎮住。

黃羽翔心道能這樣解決事情就好,萬一把事情搞大,雖然不懼眼前幾人,但單老爺可是一方霸主,若是被他知道兩人的行蹤,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馬文才心中暗暗驚訝,想道此女氣勢如此驚人,家中定是非富即貴,雖然有些擔憂,但美色當前,要讓他放手可是萬萬不能。他平生雖然見過佳麗甚多,但自惡名傳出,年輕女子都是避他而行,這一兩年來已經少有姑娘能夠入得了他的眼睛。但單鈺瑩此等美貌,直如九天仙女一般,雖是被她喝斥,但心中卻更是癢癢,生平所遇女子,無一人能及得上眼前此姝。

“小娘子,不要這麼凶嘛!”馬文才色迷心竅,竟毫無顧慮地伸手去抓單鈺瑩的玉手。

這下黃羽翔也是不能再忍,他心中已將單鈺瑩當作自己的妻子,豈能容他人染指,便欲出手,誰知突然一根筷子飛來,正好打在馬文才手上。隻聽馬文才怪叫一聲,用另一隻手捧住手腕,滿臉的痛苦之情。他人本就生得極是醜陋,此刻擠眉皺鼻,又是眼淚長流,更是不堪入目。單鈺瑩別過臉去,臉上滿是憎惡的神情。

“公子!”“公子!”兩個家丁忙扶住主子。剛才那根筷子飛來速度極快,他們二人都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隻知道自己的主子突然捂手痛哭。

黃羽翔倒是看得分明,轉頭向筷子飛來的地方望去。隻見離他們三四桌遠的地方,一個藍衣青年正在小酌,豐神俊朗,論起長相,可不在黃羽翔之下,而且錦衣玉服,比之一身粗布麻衣的黃羽翔,更要強上幾分。

他的桌上正好少了一根筷子。

見黃羽翔看來,他微微一笑,說不出的瀟灑,正好單鈺瑩也望向這邊,見他如此俊美,也是一呆。那藍衣青年見到單鈺瑩的俏臉,臉上的笑意更濃,雙目之中異彩連閃。

“哼!”黃羽翔看得好不惱火,忍不住打斷了兩人的“眉目傳情”。單鈺瑩臉上一紅,別轉頭去。

“誰?是誰敢打本少爺!”馬文才怪叫著站了起來,在屋裏轉起了圈子,“敢暗算本少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媽的是個什麼東西……”

馬文才在罵人的本事居然頗有造詣,那藍衣青年本是笑吟吟地看著單鈺瑩,但聽到後來實在難以忍受,臉色逐漸變壞,這當兒,馬文才已經罵到他第七代祖宗的直係女性了,藍衣青年的一張俊臉已變得難看之極。

黃羽翔雖然感激他剛才一筷之助,但見他也如其他人一般盯著單鈺瑩,心中就老大不高興。而且見他豐神如玉,氣宇不凡,在外形實在還是勝過自己一籌,不由得大起敵愾之意,眼見他臉色難看,心中著實高興。

“嗖”,藍衣青年終於忍受不住,又是一根筷子飛出,正好從馬文才左頰打入,從右頰穿出,馬文才頓時說不出話來。不過才安靜片刻,隻聽馬文才悶哼起來,卻又叫不出聲來,血流滿麵,越發得猙獰恐怖。

那兩個家丁這時已看到是藍衣青年動的手,他們兩個也算聰明,知道自己可不能勝過人家,當下叫道:“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了傷了知縣大人的愛子!你有種別走!”

藍衣青年雙目如電,一瞪那兩個家丁,竟將他們嚇得說不出話來,道:“好,我等著你們來捉我!”說著,舉杯飲了一口。

那兩個家丁被他嚇得頓時說不出話來,隻是攙著馬文才快步走了出去。一路上隻聽馬文才痛哼不休,屋中又是靜悄悄的一片。事發突然,屋中眾人都是措手不及,等得反應過來,紛紛結帳出店,住店得也提早回房,片刻間的功夫,屋中隻剩下黃羽翔、單鈺瑩、藍衣青年和幾個夥計。

黃羽翔雖然對馬文才絕無好感,但見藍衣青年出手狠辣,私底下也是暗暗心驚。馬文才一路呻吟傳來,黃羽翔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好一會兒功夫,馬文才慘慘的痛哼聲才消失不見。藍衣青年這時推案而起,走到黃羽翔這一桌上,道:“我可以坐嗎?”也不等兩人回答,徑自坐在了馬文才適才坐過的位子上。

他雖然行事囂張,但配著他的俊朗麵容,不凡的氣質,這一切從他身上做出來,仿佛是理所當然似的,一點兒也沒有突兀的感覺。

“在下王海川,京城人氏,請問兩位貴姓?”這王海川嘴裏說著“兩位”,但目光卻沒有一刻離開過單鈺瑩。

黃羽翔雖然心中對他甚是不以為然,而且從他看單鈺瑩的眼神來看,兩人還是情敵,但聽到他的名字和“京城”兩個字的時候,心中一動,道:“難道是四大世家中京城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