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羽翔當即右掌迎上,心道這次你總不能又消失不見了吧。
可世上的事情總有出人意料的時候。單美人的右手再度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黃羽翔的右手一擊空,心中便想道:又要挨揍了。果然,又是個爆粟打在自己的頭上。
“你不要老是打頭好不好,會變笨的!”黃羽翔一本正經地對單美人說道,“你總不希望你相公是個傻子吧!”他見單美人無意傷人,心下一鬆。他平時便是言笑不禁之人,看她貌美如花,忍不住又出口調笑。畢竟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也是生來注定的。
“你!”單美人一時氣急,又揉身攻上。
黃羽翔雖然明知不敵,但也不願放棄低抗,當即使出渾然解數,也不管她從哪裏攻來,隻是將全身團團護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他這幾年偷師學藝倒真是被他學到了好些獨門武功,一招招使來威力十足。但不料單美人身法卻甚是古怪,東飄西蕩,一點兒捉摸不到,稍一不慎,便被她打上一拳,劈上一掌。
黃羽翔偶爾與她拳掌相接,知道她的內力並不甚過自己多少,隻是身法奇怪,招數神奇,數十招下來,隻有招架之功,哪有還手之力。
單美人邊打邊罵道:“你這個惡人,竟敢點我的穴道!”一掌打在他背上,“還敢拿我威脅我爹爹!”說著又是一拳打在他胸口,“還敢抱著我!”她越說越氣,一連十三掌,記記都劈在黃羽翔右肋上。雖然掌上沒有用多少內勁,也打得他痛得咬牙切齒。
身上雖痛,但心中更驚異被她連打十三掌。他明明全力防守,但卻還是被她打得全無招架之力。驚駭之下,索性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任她打個痛快。
單美人又打了十來掌,道:“看你還敢胡說八道!”說著,又狠狠地踢了他幾腳。這才收手走到黃膘馬旁,道,“快起來,要走了!不然他們就要追上來了。”
“咦……”黃羽翔直起身形,“你不回去?”隨即明白過來,怪不得她明明武功比自己高還要被他綁架而出,原來是要借自己之力逃出家裏,他雖然一時猜不出她為什麼要離家而走,而且憑她的武功,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出來,也應該不是難事,但心中已隱隱有幾分想法。
“原來你是利用我離家出走啊。”黃羽翔雖然被她打得渾身疼痛,但臉上卻是一片笑容。
單美人一臉驚訝,不禁道:“你怎麼知道的?”
黃羽翔心下暗暗得意,想道你也有不明白的時候,口中道:“這有何難,你武功如此了得,要不是你自己想要出來,我又豈能綁架你。”說完此節,心中又想道:這個小娘皮武功這麼好居然還要被我擒住,分明是要我做冤大頭,害我又得罪了官府,真是流年不利!
單美人美目眨了眨,道:“你這人倒也不笨,那你猜得到我又是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呢?”
黃羽翔灑然一笑,說不出明朗動人。他人本就生得英俊不凡,一張臉棱廓分明,雙眼明亮之極,對女性極有殺傷力。單美人看著他的笑容,不由得心中一動,不由得浮起幾絲彷徨之意。
她出身官宦有家,一身所學,又是出自一個武功絕高的老婆婆,平日少有接觸過同年齡的異性。她一心離家,早在黃羽翔甫進閣樓之際,憑她的耳目之靈就已發現,本來她便要製住這個賊人,但又查覺外麵鬧哄哄得,心中便已定下要借黃羽翔之力偷出家門。
她仗著師父傳給她的奇門功夫,早已挪離了穴道,是以黃羽翔根本沒有封住她的穴道。黃羽翔的屢次輕薄之下,她本想一怒之下痛打他一頓,但畢竟她有個不得不離家的的原因,是以一直隱忍。
單美人看著黃羽翔,心道:“這個賊人屢次非禮於我,我本該十分恨他才對,雖然要借他之助瞞過爹爹,但怎能輕易放過他!”隻是看著黃羽翔賊笑兮兮的臉,任她天大的怒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不是你父親打了你一頓,你一時想不開就想逃出來?”黃羽翔故意道。
單美人輕輕一笑,雪白的臉上一片動人的神情,看得黃羽翔心醉不已,道:“爹爹向來疼我,怎麼可能打我呢!不對不對……你再猜啊。”
“嗯,”黃羽翔故作沉吟,道:“莫非你刁蠻任性,摔壞了家中的貴重物品?”
“你亂講,誰刁蠻任性了!”單美人杏目圓睜,“我就是打壞了東西,爹爹也不會怪我的!你真笨,老是猜不到!”她微微有些得意起來,覺得眼前小賊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黃羽翔見時機差不多了,笑笑道:“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爹爹要把你嫁人,你又不肯,所以逃出來了,對不對?”
單美人這下子真是目瞪口呆,又被他說中心事,又勾起了滿腹愁思,過了良久才道:“哎,是啊!”她又朝黃羽翔看去,隻見他一臉明朗的笑容,明亮的雙眼之中,閃現著動人的神彩,深邃無比。她看了一眼之後立即被吸引住了,良久才俏臉一紅,別過頭去,不敢再看他,心中卻對他的聰明暗暗佩服,暗想:“他的眼睛怎麼這麼好看!”
她卻不知黃羽翔早年便混跡青樓,對女子的心態知之甚深。前麵兩次猜測隻是會最後一答做個鋪墊,全是為了掉起她的胃口。論到口才之便,心機之深,單美人離黃大浪子卻是差之老遠。要是還沒有自我覺悟之心,遲早會落入狼吻。
黃羽翔看她雪白的臉上飛起兩片紅暈,心中不由得一蕩,想:“這小娘皮雖然沒有張夢心好看,但也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平白放過實在是太可惜了!隻是不知道她老爹是什麼官兒,看他說話這麼威風,手底下那兩人武功又這麼高,肯定不簡單,算了,還是先把張美人搞上手再說。”
“小姐,這下子你也逃出虎口,我也離了狼窩,大家就個走個的,就此分手,如何?”他口中說著話,眼睛卻盯著黃膘馬,心想但願她不會要這匹馬兒。
“不行!”單美人也顧不得臉上紅暈未退,道:“我不能一個人走的。若是被我爹爹發現我既沒有回家,你又是單身一個人,定會猜到我是逃出來的,不行!”
“那怎麼辦?”黃羽翔心中雖然對她頗有染指之心,但一來她脾氣潑辣,二來她的老爹還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物,暗道還是不要招惹她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