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藍秀兒渾然不知高香寒的陷阱,依舊張牙舞爪道:“呸!俺就說,傻兒子……他就是個大傻子……成天隻知道要奶吃的大傻子。虧得他生在了孫家,有兩個臭錢花,若是生了別人家,連屎都要吃咧……”
話還未完,嘴巴卻被身後的二喜媳婦和王氏同時拿手堵上。二喜媳婦和王氏臉色一黑,一臉駭然,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高香寒身後的孫地主看。
孫地主此刻臉色極其難看,蒼老發福的臉頰上一抽一抽的,眼神如利刃一般,恨不能殺死藍秀兒。盡管他兒子是傻子不假,可沒有一個做父母的願意聽到如此惡毒的話。
藍秀兒似乎也沒有料到孫地主也來了,更沒料到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在門口。此刻她正驚的長大了嘴巴,一臉惴惴不安。
這孫地主雖然說平日裏很是和善,可還從未受過如此屈辱。今日之事,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
一瞬間,藍秀兒心中更是擔憂起來。若是這孫地主因為此事往後誠心為難與她們藍家,那藍家人在這楓山村隻怕是也生活不下去了。
原來方才高香寒對狗子耳語,是讓他去向孫地主透露藍家母女來這裏的消息。那孫地主聽說未來的‘兒媳婦’來了,免不了要下來瞧瞧,和王氏再說說兩人的婚事,哪知下來便聽到了藍秀兒罵他兒子的惡語。
高香寒眼中藏毒,她來楓山村還從未真真出手打擊過任何一個人,從來都是待人寬厚,能幫則幫。與人爭執後也是前腳爭後腳忘。可即便她這樣小心翼翼的生活,還是躲不躲這些小人的暗算。這一次,隻怪她藍秀兒自己硬往槍口上撞,是死是活,也隻能看她的造化了。
王氏和二喜媳婦更是誠惶誠恐,急忙上前招呼道:“孫老爺,您老人家也在啊!”
孫地主氣的吹胡子瞪眼,隻背著手冷笑道:“來了,若是不來,隻怕還看不到如此精彩的一幕呢!”
王氏和二喜媳婦隻聽的兩腿發軟,渾身汗津津的,看來這孫老爺是真生氣了。
藍秀兒心裏更是惴惴焉,一麵狠狠瞪了一眼高香寒。今日之事,她總覺與這高香寒有些關係,可又想不明白其中的一些事情。
“孫老爺,您聽俺解釋,秀兒她……”王氏流著冷汗,急忙向孫地主解釋。今兒的事情若是孫地主真的較真,那她們藍家就完了。
“藍家大嫂子,您老不必再多言。我也長耳朵呢!今兒的事情我孫百萬已是記在了心裏。我家文兒是高攀不起你家秀兒,隻是話滿則溢,你們別忘了今日所說就是了!”言畢,便冷哼一聲,拂袖進了酒樓去。
高香寒略顯無奈的看了一眼王氏等人,便急忙追了過去,去安慰孫地主。
王氏三人怔怔站在原地,三人皆一臉死灰。方才孫地主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她們三個怎會聽不明白!
“娘,這可咋辦才好?您聽孫老爺說的話,他這是擺明了要……”二喜媳婦心裏七上八下,好不容易日子有了些起色,如今又得罪了楓山村最有財力的人。
“閉嘴,都是你們娘兒倆嘴巴不牢靠,成日裏就知道搬弄口舌是非,如今得罪了人,俺這個老婆子也管不了咧!”王氏氣的幾乎跳腳,這下回去可如何對自己老頭子交代。
“都是你這個死丫頭,嘴裏來啥說啥的,這回俺看你咋和你爹說。”二喜媳婦見婆婆也沒了主意,隻能遷怒與藍秀兒,抬起手臂,在藍秀兒的後背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藍秀兒被打的僵在了原地,眼中閃著淚光。又是委屈,又是不甘,這到底是誰在陷害她?
雲雀看著,心裏頭一回這麼解氣,總算是打擊了她一次,因笑道:“嬸子,您老人家還進去不?要不進去瞅瞅?”
王氏狠瞪了一眼雲雀,她現在正焦頭爛額,哪還有心思進去。
“不去了。”一麵又過去拉了二喜媳婦和藍秀兒往回去:“走,都給俺回家去,別在這裏顯眼咧,還嫌事兒鬧的不夠。”
看著這三人罵罵咧咧的回去,雲雀會心一笑:“活該,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背後害人。
高香寒站在二樓看著王氏三人離去,眸中閃過了一絲心酸,心中更是五味摻雜。她本想與世無爭,安安穩穩過自己的小日子。奈何身不由己,你不害人,別人就要至你與死地。你不想死,你就隻能求生存……
“哎……但願從此太平了吧!”高香寒幽幽歎了口氣,心中莫名的疲累。
這邊,王氏拉著二喜媳婦、藍秀兒回了家中,三人在路上商議定,先不將今日之事告訴藍老爺子和藍二喜,等過些日子看看情況再說。
哪知這天傍晚,家中就來了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這男人正是孫地主家開的古玩店裏雇的掌櫃孫仁禮,這孫仁禮與孫地主是一個孫家,二人算是堂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