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臉上笑著,可心裏卻無比的苦澀。天下有那個當兒女的看著自己的爹娘鬧,心裏能舒坦的?他雖然氣他娘不假,可他們畢竟是血濃於水的母子,哪有隔夜仇……
眼觀心,高香寒自然能看出他心裏的苦來,隻是他娘這次實在太過,不管是處於那種動機,能將人的性命棄之不顧,這樣的人,說什麼也不可原諒,就得讓她吃點苦頭才行。
“嗯!那你也別太累了。這年輕輕的,若是累出個好歹來,將來再養可就不好養回來了。”
李鐵柱心裏暖暖的,憨笑著點了點頭:“對咧!你來俺家門口,這是有事兒?”
高香寒笑笑:“嗯!是有些事情想找你和二剩叔。”
“那快請進吧!屋裏說。”李鐵柱忙推開了院門,屋內二妞兒的哭聲也戛然而止,幾乎同時,二妞和大妞從堂屋內跑出來,氣喘籲籲的喊道:“娘……是娘回來了嗎?”
出門看到來人是高香寒和李鐵柱的一刹那,眸中掩飾不住的失望,尤其是二妞兒,撇著嘴,一臉哀傷。
高香寒不忍看這雙眸子,怕多看一秒,就會心軟,就會原諒二剩媳婦……
“高家媳婦,你……你好了?”
李二剩胡子拉碴的站在屋門口,一臉的憔悴。這才幾日不見,竟就成了這樣,可見他也是每日的煎熬著。
“二剩叔,我好了,不必掛心。”
進了屋,高香寒能明顯的感覺到二妞和大妞的敵意,看來她們兩個一定將她當成趕走母親的大壞蛋了。高香寒悵然,她還從未曾當過壞人,尤其是在兩個小女孩眼中……
“姐姐,你替俺求求俺爹好不好,讓俺娘回來。”
高香寒沒料二妞會拽了她的胳膊,說出這麼一句來。整個人明顯一怔,幾乎不敢去看二妞的眼睛……
“去去去……別在屋裏瞎攪和,俺告訴你們姐妹倆,求誰都沒用,你娘要是不來磕頭認錯,你們……你們就別想再看到她。”
高香寒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是這樣的場景,她是說啥都不會來他們李家,如今後悔也晚了。
二妞和大妞委屈的掉著眼淚,有人在,也不敢哭,隻能忍著跑出屋裏去……
“高姑娘,你別在意,她們還小……”李鐵柱一臉歉意,更讓高香寒惴惴不安,如坐針氈一般。
匆匆說了請他們父子打桌椅的事情,李二剩和李鐵柱都驚了一跳,沒想到她竟然兌了個鋪麵,還要開酒樓,這得要多少銀子?
“高家媳婦兒,這開酒樓得要好多本錢吧?往後要起早貪黑,你一個女人家,能吃得消?”
李二剩對這事兒有些不大看好,男人開店還累的要死要活,別說個女人,這不是鬧著玩兒嗎。
高香寒心中明白這是李二剩看不起女人,倒也不怪他,隻怪這個萬惡的製度,讓男人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女人卻隻能依附與男人,男人的優越感才會如此的強烈。
“二剩叔,您難道沒聽過巾幗不讓須眉這句話?花木蘭替父從軍,穆桂英掛帥……我雖然不能與她們相比,卻也想拚搏一把!”高香寒堅定一笑,她就是要讓男人看看,女人也能幹出大事業來。尤其是要讓那位二爺看看,看看他口中的‘弱者’,是如何慢慢變成強者的。
李鐵柱除了佩服還是佩服,從他第一次見到高香寒起,他就認為這個女人與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不同。不單單是長相美的驚人,這心靈更是強大的驚人。她就好比天上最明亮的那顆星子一般,他永遠都無法企及,隻能遠遠的看著,看著她發光發亮。
“好,既然你能有如此的決心,看來你應該是做好了準備。這桌椅俺替你做了,你隻告訴俺樣式,十日內一定完工。”
李二剩對高香寒另眼相看,似乎對女人又有了新的認識一般。
“行,這是圖紙,你要看不懂,我慢慢告訴你。”高香寒信心滿滿,遞上了圖紙……
李二剩看著高香寒遞過來的圖紙,說實話她畫的這些家具,樣式十分的新穎,他可是從來沒打過。不過既然有圖紙,做出這樣的家具也不是難事,隻是上麵的雕花有些費事,還得請個好的雕花師傅才行,雕花師傅他倒也認識一個。
“行了,圖紙你留下,俺都看的懂,一定給你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