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香寒也不理睬她,這樣的女子,多半有些傲嬌,就依著她這樣的傲嬌性子,若是將來遇不上個好婆家,怕是也有她受的罪。在這個朝代婆婆就是天,容不下媳婦兒的一點點小性兒。
今天村裏的人都要來吃飯,少說也要擺上三四十桌,就這個,有的人還得站著扒拉兩口吃,沒地兒坐。
廚房裏已經擠不開腳了,各家的年輕媳婦兒都已經過來,自然也少不了二剩媳婦、吳寡婦她們。
這二人一見高香寒和雲雀,原本還歡喜的臉,立刻就拉了下來。高香寒隻裝沒看見,和其他人笑著打了招呼,反正今天是人家藍家大喜之日,說什麼也不能鬧騰。
掌勺的廚子郭氏是二喜媳婦花了錢從隔壁壘子村請來的,她是個四十多歲白胖溜圓的媳婦兒,長的像是剝了殼的雞蛋一般,眉眼和善,很有親和力。
“來來來,你們趕緊切菜,這離晌午可沒多少工夫咯,再耽擱,等迎親的隊伍來了,新媳婦家送親的親戚吃不上飯,可咋辦。”
郭氏揮舞著飯勺,催促著讓這些媳婦兒們切菜切肉,高香寒和雲雀也加入了其中,拿了菜刀剛要切菜。菜刀還沒拿穩當,卻聽二剩媳婦嘟囔道:“哼!就你們也能切菜,也不怕切出來的菜,塊頭大的堵了人家新媳婦的嗓子眼,俺看你還是燒火去吧!那活計才適合你這樣的蠢笨人。”
“就是,俺看她也切不好。這細皮嫩肉,哪像個幹活的料子。”吳寡婦耳聽八方,立刻附和了一句,一臉的得意。
高香寒忍不住停了手,這兩個攪屎棍子,那都攪和。今天人家大喜之日,看她們這架勢,還是要鬧一場才高興。
既然她們要玩,那她就陪她們玩一玩。
眼神一變,高香寒放了菜刀笑道:“二剩嬸子,要不這樣,我和你們比一比,看看誰切菜切的又好又快,咋樣?”
烙忙的媳婦一聽有好戲看,立刻都停了手,瞅著二剩媳婦和吳寡婦起哄。
“比吧,俺們也想見識見識咧!”
“可不是,尤其是吳家媳婦的刀工,俺們還從沒見過咧。”
其實這吳寡婦也就長了一張還不錯的臉蛋,騙騙男人還成,若是論持家做家事,她連高香寒的腳趾頭都跟不上。
切菜……別切了手就不錯了。
二剩媳婦倒是不怕,她也算是熬成婆的媳婦兒了,平常這村裏的紅白喜事,她都去烙忙,刀工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現在高香寒提了這個想法,倒是正好戳中了她的心尖,這樣一來,她也正好可以賣弄賣弄自己的刀工,如何如何了得,讓這些人都長長眼。自己也能掙足了麵子,風光一回。
“行,比就比,俺可不怕你。”二剩媳婦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叉著腰,覷眼瞅了一眼高香寒。
“吳家姐姐,那你呢?”
高香寒緊盯著吳寡婦,這女人,總是在人後頭給你一刀,這會也得讓她長長記性,煞煞性子才行。
吳寡婦有些心虛,一手心的汗。但是這一廚房的人都盯著她看,她隻能豁出去,打腫臉充胖子,咬牙道:“比,有啥不敢比的,俺……俺還能怕你不成?”
高香寒拍著手兒笑道:“行,隻是若是輸了咋辦?總該有個賭注才好吧!”
“這個自然,要是沒賭注,可有啥好比的。”
二剩媳婦一臉自信,她自持能贏,當然希望有賭注,這樣還能得點好處咧。
“吳家媳婦,你說呢?”二剩媳婦自然知道吳寡婦那點兒老底,知道她不是個能贏的人,壓根就沒將她當對手看。
但是她心裏還記恨吳寡婦上次攛掇她去大鬧高香寒家的事情,若不是她火上澆油,胡說八道,她怎麼可能追到高香寒家去鬧事丟醜,最後還坐了一盆子尿,讓村長說了一頓。這仇,她可還記著咧。
這會,不管是高香寒輸,還是吳寡婦輸,她都稱心。
吳寡婦見二剩媳婦都逼著她參加,更是騎虎難下,隻能黑著臉道:“你們說吧,啥賭注俺都認。”
“各位嬸子嫂子們,你們可都聽見了哦,大家夥給我們做個證,誰輸了要是耍賴,就罰她去掏一個月的茅房。”
高香寒故意高聲讓大家夥給做見證,也是為了給吳寡婦一點震懾。
那吳寡婦果然狠狠瞪了一眼高香寒,額上都冒出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