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一片,密林中不聞聲響,靜的令人恐懼。
一聲槍響,劃破長空,擾亂了森林的幽靜,一隻半人高的麋鹿應聲倒地。
過了半晌,千米遠的樹洞中探出來一個人影,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身黑衣,背著一把狙,滿臉輕鬆之意,眼中閃著靈動。
“終於打到食物了,幾天的夥食不用愁了。”少年鬆了一口氣。
少年以尋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向遠方奔去,絲毫不拖泥帶水,動作沒有半點多餘,仿佛在這密林中就應該這樣行走,沒有帶起一點聲響,不少片刻,他已來到千裏之外的麋鹿身旁。他不做多餘的動作,直接將麋鹿扛起,以稍慢的速度向原處離去,眼中不帶半點感情,因為他知道,這就是密林的生活法則,若不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驚動了這密林中的強者,他就有來無回。
這次他沒有停留在樹洞處,而是向更遠的地方跑去。密林樹木約二三十丈高,高聳入天,遮天蔽日。自從幾個月前來到這個不見天日的密林中,林覺已經經曆幾次生死,他不敢逗留,也不敢過多的停留,這是密林的基本生存法則之一。
直到看到密林外圍的小木屋,少年臉上才露出了笑容。林覺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不久就靠近小屋。
"林覺,今天的收獲是麋鹿啊,今晚可有肉吃了,咳咳。"小木屋中走出一個頭發須白的老人咳嗽道,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
林覺也不多話,隻是靜靜的點點頭,然後獨自去清理食材。
三個月前,一覺醒來的林覺睜眼看到的是獨居的老人,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是黑爺爺收留了他,教會了他打槍和奇怪的武術,讓林覺能跑的異於常人,但是一直都不說這是哪裏。林覺也無所謂,反正以前的世界厭惡他,周圍所有的人都避開他,他出生後不久,父母都死於車禍,人們都認為他是煞星,沒有人願意接近他。隻有黑爺爺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黑爺爺說這裏是黑夜森林,就叫他黑爺爺就行。黑爺爺最近身體越來越差,多走幾步都會咳嗽,所以最近都是林覺出去打獵。
用過晚餐,林覺默默來到木屋前,開始每日的必修課,做起了奇怪的動作,身體彎曲到常人無法達到的程度。黑爺爺說這是基本功,需要不斷練習。說也奇怪,自從林覺練習一個月後,原本身體孱弱的他體質不斷地增強,視力更好,原本有些反感的林覺做的更勤了。做完這一切,他又拿起狙,去練習。
黑爺爺看著這一切,心裏滿懷欣慰,一直以來獨居的他在幾個月前發現了昏迷在密林周圍的林覺。似乎是老天將林覺送到了這裏,這個不見人影的密林外圍。這孩子很有天賦,學東西很快,一點就通,而且能舉一反三,隻是欠缺火候。最近身體越來越差,感覺大限將近,黑爺心裏感歎時光流逝,不能在陪著林覺這孩子。看著正在練習的林覺,眼中流露出關懷,不覺有些可憐這孩子,怎麼來到這個遺落之地,這個血腥暴力,沒有人性的地方,想到自己走後這個孩子該如何生存,黑爺爺心中有了計量。
林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不知道黑爺爺想法,隻是拿著狙擊瞄著遠方。來到遺落之地已經三個月,這裏樹木參天,不見天日,天空中有兩個月亮,四處都是危險,密林外圍的獵物沒有危險,越往深處獵物越來越強,每每能聽到虎吼狼嘯,令人心有餘悸。
許久之後,林覺練習完,不覺疲勞,反而神清氣爽。
“林覺,跟我進屋。”黑爺爺肅然道,滿臉嚴肅,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
“恩...”林覺感到驚訝,練習完後黑爺爺從沒多說過一句話。但林覺還是聽話跟著黑夜夜夜走進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