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危險。”沙魅立馬否定掉我的想法。“且別說土靈龜野性難訓,不好控製,地下熔漿不定時的噴發,萬一……”
“你有更好的方法嗎?”我反問他,“其實,比起你來,更怕的應該是我吧,但是有些事情你怕也是躲不過,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賭一把,勝算不大總比坐以待斃強得多。”
我又不傻且不精於雜技表演。眼前是沒有路了,不賭也得賭。
光靠近土靈龜壓力就夠大,這大家夥雖然沒有繼續朝我們展開攻擊,但也沒有絲毫放過我們的意思,守在來路的洞口。
“沙魅,我去引開它的注意力,你去套鎖鏈。”現在的我是動員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
“你在開玩笑。”沙魅直接拒絕。
“不開玩笑。”我嚴肅地回答他。想象自己是奧特曼,正在打著小怪獸……
“激怒它的直接後果是與它同歸於盡。”沙魅冷冷地說,“用你理性的頭腦想一想。”
是不是太著急了?地底熔漿的對麵,或許是出口,但若不是呢?
白白的耗費氣力,倒頭來可能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在麵對危險的時候,我承認,沙魅比起我來,更多一分理智。
“你看,那是什麼?”沙魅眯著眼睛,指著火光熊熊背後的龍樓九層塔。
幽幽泛著冷藍光的九層塔前,立著一個黑影,就在我們注視下,黑影又朝前移動了。
“有人?”我疑惑地問,這種地方出現的東西,是人類嗎?
“我是很佩服你在任何環境都能想得很樂觀。”
我朝沙魅背後挪了挪,千萬不要是什麼幽靈鬼影什麼的,也太嚇人了哦!
幽藍關益發擴大,隱隱地鋪蓋過來,眼前的熔漿洞被幽藍光逐漸覆蓋過去。
此情此景也太……詭異了吧?
“走!”沙魅朝我低吼了一聲,“後退!”
前方的黑影繼續移動,幽藍的光已經快覆蓋住黝黑的懸崖。“他”直直地走過來,“小灰,你又帶獵物來看我了?”
背後的土靈龜有扒土的聲音,像是同誰在打招呼。
我死死地抓住沙魅的衣角。
“閣下是人還是鬼?”沙魅猶自鎮定地問,不知是不是我的顫抖反而襯托出他的從容。
“人又如何?鬼又如何?”那是一種破風的聲調,不仔細聽的話就剩下嗚嗚呼呼的調。
“人擋殺人,鬼來弑鬼。”沙魅默然地握住手中的匕首。
“口氣不小。”對方顯然沒有被情緒激怒,“難得有活人來陪我這個活死人,怎麼會讓你們那麼容易死。”
敢情我們是掉進了“古墓派”的領地啊!
“我們遇上沙暴不慎掉進來,如果冒犯之處,還請原諒。”雖然躲在背後,沙魅這騷包裝酷還行,遇上不要命的,會很吃虧。
“你……?”對方的聲音喑啞難聽,不過我的話居然引起對方的注意。
隻要對方不是魯莽衝動的人,局麵就有回旋的餘地。
“在下北陵人氏赫連扶鸞,帶領商隊途經龍勒川的時候,不幸先遇到沙盜後又遇沙暴掉進迷窟……”
身邊的沙魅身子抖了抖,用隻有兩人才聽清的聲音對我說,“你不該如此坦白,並且現在我們的是同一戰線。”
“呃……”沒有考慮沙魅的立場,是我的錯,但是跟打劫我們商隊的沙盜站一條路線,在下也忒無奈了些。
“赫連?扶鸞?”幽藍光的主人重複四個字,對我來說虛假的姓名,對方倒是挺興趣的呢!
“您……”幽藍光破音顫抖,一襲黑色的大氅遮住了容顏,使得原本神秘的更加神秘。
沙漠之中,黑色是流行顏色嗎?沙魅也是一身黑,對麵泛著冷藍光的家夥也是一身黑。
但是在絕境麵前,出現一個死神一般的人物,我們實在不算太幸運。
臨終遺言還來不及闡述,對方就雙膝跪下,“我終於找到您了。”
啊?!
戲也不帶這麼演的麼?
沙魅也目瞪口呆,此時的氣氛更加的詭異起來。
“你的手下?”我捅了捅身邊的沙魅,一貫裝冷靜咖的我,實在不擅長應付當下情況。
“喂,用你平時的腦袋瓜思考。從剛才到現在都是你跟他在搭訕。”
真的哦,他認識我?
“扶鸞……小姐,我沒想到在這裏會見到你。”眼前之人,真讓我有飆淚的衝動,可以打包票的是,我沒有經曆失憶。
並且扶鸞名號打出來的時間不算太長,短期之內不可能影響力推廣到龍樓之下。
“實在抱歉,我認不得你。”坦白是最好的回答。
“嗬……是我的樣子嚇著您了嗎?”破風聲音的主人有些悵然。
“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試探的把他的失望值降低。
“小姐還是跟以往一樣喜歡替別人考慮。”
好像……他對我很熟識啊,這層認知讓人徒增愧疚感。
“月蓮蔓小姐,我是寒衣。你已不認得的寒衣。”
顫抖的手緩緩地伸出,隨著他的移近,冷冷的幽藍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