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文章以第一人稱敘述(文章的我不等於現實的我)
我出身在一家日本城市的醫院中,與當天誕生的千萬個嬰兒一樣,我是他們中的一個。可能是先天的,漸漸長大的我看起來十分的虛弱,沒有像其他同齡孩子那樣有活力,也許是因為這個,我沒像別的孩子的關愛,父母對我很失望,每次看到他們的雙眼,隻流露出無奈的眼神。盡管如此,我也還是擁有像別的小孩的小學時代。
六歲,我步入了小學,開始要麵對很多其他的同齡孩子,心中的不安和焦慮,最終還是發生了。可能父母為了省錢吧,我沒有讀過幼稚園,沒有基礎,上起課來十分的吃力,開學後的一星期,全校統一安排了一次摸底考,我努力預習複習了,可還是排在了最後,老師讓我回去告訴家長,他想和他們談一下,看來,我真的很差。放學後,我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家離得並不遠,但到家也已是黃昏,看著別的同學陸續被接走,看見他們燦爛的笑臉,我已來不及羨慕。“開學第一次考試就這麼差,可能要挨罵了,他們會不會不讓我讀書了,或許我真的不是讀書的料。。。”沒辦法,就算再害怕,也還是要回去。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往家裏走去。
到家後,母親正在做飯,父親因為要加班,所以要較晚才回家,不過這是經常的事。“我回來了。”“嗯,去休息吧。”“是。”我上了樓。天已經黑了,月亮也不知不覺掛在天空,我十分疲憊,吃力的完成著功課。
“我回來了。”“回來了,洗手吃飯吧。”“好。”看來父親回來了,接著母親朝著我的房間喊了一聲:“吃飯了!”“是!”匆匆收拾好功課,匆匆的走下樓梯。
晚飯,我們家很少聊天,大家隻是默默吞咽,但我將老師的話告訴了他們。
“那個,老師希望你們能去一下學校。”
“怎麼了,在學校惹禍了?”父親盯著我,讓我渾身不自在。
“不是,是因為考試的原因。”
“考了什麼成績?”
“應該是末位吧,應該。。。”
父親想繼續問下去,但母親打斷了她的話,“知道了,我會去的。”餐桌又安靜了下來,剩下的又隻是大家吞咽的聲音。“我吃完了。”我盡可能的快速吃完,然後急忙的逃回樓上,心中雖顧慮著剛才的事,但還有功課要做。過了一會,樓下傳來說話的聲音,似乎是吃完了。他們交談著什麼,最後,他們爭吵了起來,我將耳貼緊地板,想聽他們在爭吵什麼。“不能讓他退學!”母親十分惱火的說。“他不是讀書的料。”“他連幼稚園都沒上過,當然差。”“。。。”“如果現在不讓他讀書,那他以後能有什麼用,身體這麼弱,又幹不了重活,不讓他讀書成才,那他隻會成為我們的累贅。”“。。。”父親沉默了。
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突然,樓梯傳來聲音,有人上來了,一個人。我慌忙從地上起來坐回凳子上做功課,緊接著,門被移開了,母親走了進來,緩緩的向我靠來。“在做功課呢。”“是。。。”“有沒有不會的?”“有。。。很多。。。”母親看了看功課,歎了口氣,“我教你吧。”我呆呆的看著課本,聽著母親為我講述題目,視線時不時的瞥向母親的臉,盡管還是和過去一樣冷漠,但現在,冷漠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溫情,隻有一絲,但對於我來說,已經很溫暖了,我感受著母親帶來的溫暖,但時間過的好快,作業做完了。母親意外的幫我鋪好棉被,看著我,“早點睡。”“是。。。”“你一定要成為有用的人,不為我們也為自己。”“是。。。”她走了出去,“唰”門關上了,一段緩慢的下樓聲,然後,安靜了。